他声音都变小了些,像是生怕惊到她一样,喉结滚动后问道:“怎么亲近?”
佩芷张开了口,凑到他的唇上,相碰的那一刹那不知为何心也跟着动了。
她同样小声说话,一边说还一边点着他的嘴唇: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就是这样,本能……”
“本能”二字像是点醒了迷途中的他,孟月泠果断迎了上去,吃光了她后面的字节,他的吻有些不符合素日里的他的狂热,原来这就是本能,他竟然还有另一面。
从蜻蜓点水到蜻蜓入水,他们只在短短的片刻内就完成了关于亲吻的探索,佩芷向来较他更心急些,手伸向了他的长衫领口,想要解那颗扣子。
大抵是刚刚她太紧张了,手有些凉,触碰到他脖颈的肌肤时,明显感觉到他战栗了一下,紧接着他推开了佩芷的肩膀。
他们的唇都还水盈盈的,佩芷有些语无伦次:“我……我手太凉了,对不起……”
她想要凑近他,可他却像是瞬间从本能的驱使中清醒过来了,眼中还挂着一抹冷意。
那瞬间不知怎么,佩芷总觉得自己像是伤害到他了一样,可明明不过是一件小事,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一定很快就热起来了。
可他却同样说了句“对不起”,佩芷便有些不开心:“你干什么?别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,你要什么准备呢,我不懂,我不喜欢你这样。”
她起身要走,猝不及防被孟月泠从背后抱住,两人一同栽在了床褥间。
佩芷要扭头跟他面对面,孟月泠不准,强抱着她,弄得佩芷又气又笑:“你现在是没理了,所以开始和我耍无赖。”
他依旧不做声,把头埋在她的背后,低声说:“好佩芷,睡觉。”
佩芷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,又因为折腾了许久,多少有些困意,浑浑噩噩便睡着了。
阒静之中只听得到佩芷绵长均匀的呼吸声,孟月泠缓缓睁开眼睛,沉默的这么长时间里,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却想得眼泪落在她的头发上。
他撑起身子,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,随后关闭了台灯,就这样抱着她和衣入睡。
次日,二人一同去了碧云寺。
柳书丹当年由其父柳公下葬,后来还把坟迁回了老家,亦跟孟家断了往来。
这么多年来,每逢柳书丹的忌日,孟月泠都是到碧云寺祈福祭奠。小的时候柳书丹带他来过几回,他便在这碧云寺给母亲供了个往生牌位。
上山的时候天空就在下小雪,等到二人出寺之后,雪片越来越厚,落到大衣上形状都是极齐全的,给远处的香山也蒙上了一层薄纱。
他面色低沉,没什么表情,佩芷本想问他是不是不喜欢下雪,又想到这日是柳书丹忌日,指不定当年也下过这么一场大雪。
可她还是有话跟他说:“静风,生辰快乐。”
孟月泠依旧没什么表情:“我早已不过生辰。”
佩芷点头,她自然知道,都是秦眠香告诉她的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