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肇鸿鲜少说过这种重话,佩芷立马红了眼眶,许是那杯酒作祟的原因,她总觉得胸腔泛着股闷堵,此时感觉愈甚。但那杯酒也壮了她的胆量,佩芷大声说:“男未婚、女未嫁,我乐意跟谁牵扯跟谁牵扯,民国都多少年了,您还指望用前清的那套拴着我呢!”
姜肇鸿始终被她气得发笑,攥着她的手腕:“你小声些,把你奶奶招惹过来我要你好看。你是许了人家的,现在说男未婚女未嫁,你不害臊!”
佩芷反驳道:“您别诓我了,奶奶上个月就告诉我了,婚事她给回了,你去找奶奶算账去,跟我吼什么?”
早有下人跑去请赵凤珊了,赵凤珊一边拢着披肩,一边急匆匆地跑了出来,赶忙挤到了父女二人中间,拉着他们俩要进府。
佩芷立马就哭了,抹着眼泪朝赵凤珊说:“耿叔在家中设宴,爸爸在饭桌上不给我面子,欺负人,等明儿个奶奶醒了,我一早就到她院子告状去。”
“你瞧瞧她怎么跟我说话的?她眼里还有长幼尊卑?”姜肇鸿先是跟赵凤珊说,又看向了佩芷,“你少大事小情都去烦你奶奶,她多大的年纪,还得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善后!”
佩芷越哭声音越大,也不用赵凤珊哄了,甩开了赵凤珊的手就跑了。
迈进府门之后,她又回头朝着姜肇鸿嚷了一句:“你一把年纪不害臊,就知道欺负我们年轻人。你这一晚上都用一口换人家一杯呢,你当我没看到!”
赵凤珊有些怨怪地看向姜肇鸿,姜肇鸿看着佩芷跑远,也没跟赵凤珊对视,背着手气冲冲地进了院子,徒留赵凤珊在原地,满心焦急。
次日清早佩芷故意没跟大伙一起吃早饭,像是为表还在与姜肇鸿斗气,赵凤珊送姜肇鸿出门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几句,姜肇鸿一股烦闷涌上心头,朝赵凤珊冷脸甩了句话就走了。
“都纵着她,反正佟家的婚事也退了,我今后再也不管她了,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!”
赵凤珊在心里埋怨他说话不中听,自然不会像佩芷一样口无遮拦地说出来。
上午佩芷照例去姜老太太的院子里问好,一路上步伐匆忙,心中还怀着股怨气,想着一定要狠狠地告姜肇鸿一状。
可进了院门她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,姜老太太正在坐在那儿,桌子上放着个鸟笼,里面是仲昀养的那只毛色极漂亮的金丝雀,佩芷见过。仲昀正站在姜老太太身边,手里还拎着鸟架子,上面立着的是只蓝喉金刚(鹦鹉),正叫着“顺遂吉祥”,惹得姜老太太笑眯了眼。
接着老太太伸手想端桌子上的那碗参汤,小荷和跟仲昀都紧紧地盯着,她端得费劲,可二人亦不敢出手帮忙,显然是老太太想要自己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