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棠冷哼:“出门半个月,也没见你给我写封信。”
佩芷说:“棠九爷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?”
傅棠站直身子引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,地上还落着些被风雨吹落的海棠花,满目深春凋景。
佩芷上赶着跟他没话找话,明知故问:“你这院子里的海棠都开了,真漂亮。”
傅棠说:“‘花发须教急雨催,月圆便有阴云蔽’,接连下了两场雨,倒是都给催开了。”
佩芷头回给他献宝,上次和秦眠香一起逛永安百货,她看上的琉璃和搪瓷摆件都太大了,但还是选了副装在画框里的琉璃工艺品,里面裱的是一块扇形的七彩琉璃,细节上很是精巧。
“我专程给你带回来的,别人都没有呢。”
傅棠对这些稀罕物件早已司空见惯,比起礼物本身,佩芷的一腔好意才更贵重。可傅棠知道,她选这扇子的图案,是因为还惦记着上次送孟月泠泥金扇那事儿,他不过说了几句要扇子的玩笑话,亏她一直记着,倒像是他耿耿于怀一样。
傅棠故意说:“你拿这么个玩意儿糊弄谁呢?我要静风那把。”
佩芷跟哄小孩似的,塞到他手里:“等我下次去上海,或者绿萼什么时候再来天津,我再给你弄一把,你先拿着这个。”
傅棠说:“那我要你亲笔题字的。”
佩芷说:“我的字禁不起细看,学字的时候没少偷懒,你真的要?”
傅棠说:“没事,我不嫌弃,白柳斋水平太高,我看着不快。还有那扇面,我不要春花蛱蝶图,你也给我换个。”
佩芷眉头一皱:“你事儿可真多。”
在西府吃过晚饭后,傅棠带她去了凤鸣茶园,很是高调地进了包厢。
佩芷问他最近都看了谁,她回了天津还没进过戏园子,如今看过了孟月泠,再去看她以前看过的那些角儿的戏,她也看不下去了。像是山珍海味吃惯了,吃不下去粗茶淡饭了。
傅棠跟她卖关子,告诉她等下戏开锣了就知道了。他又想起了什么,忽然问她:“你说你回了天津便写信来着,给谁写信?”
佩芷说:“还能是谁?”
“静风?”傅棠眉头一皱,“他回你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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