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，楚池却笑了。

那双眼深邃而带着看透一切的清朗：“你来得太早了，它确实快要输了，但我没有说，我已经赢了。”

是想起了一切的他影响了“世界”，借助这场变故传达了错误的信号。

系统说得对也不对，“世界”确实同时创造出了“法则”与“主角”，但在S级世界，“法则”却并不是辅助的管理者。

“法则”与“主角”是对立的，是为了竞争而存在的。

S级世界具有独立思想、生存欲旺盛的法则会妄图抹杀主角，取而代之，主角也会为了反抗倾尽全力。

这就是“世界”的游戏，是“人”和“命运”的角逐，不管赢家是哪一个，这场拼尽全力的精神厮杀都会产生无与伦比鲜美的“养分”用以维持世界的运转，给它提供充足的能量来诞生下一对“比赛选手”。

现在——

胜利者站在漆黑的巷中，那曾出现裂缝的地方，一个对于他来说是个全新开始的地方，他看着几欲压顶的漆黑乌云，盯着那乌云中流窜的细小电流。

“你现在控制不了我，我是特别的，只要我死在这里，不做赢家，你也会因此死去。“

楚池看着那逐渐暴躁的电流，眼中的嘲意更甚，他的眼底越来越深，那来自虚无的气息甚至令“世界”开始忌惮。

这个男人异常幸运的被神秘之物悄悄改变了，他不再是那个任由它摆弄的工具。

“把她留下。”

混沌中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，他没有受到那倾盆暴雨的影响，却被从不参与任何一个空间的无名混沌影响了。

男人冰冷的眼中带着一丝命令般的语气。

雷电在咆哮，世界仿佛在怒斥他的傲慢。

男人却不紧不慢的缓步上前，站在了黑巷的劲头，碎石与泥土随着暴雨的冲刷不停的往下，掉进下面不见底的混沌之中。

只要他从这里一跃而下，这个世界自成的小宇宙会因为缺少养分而瞬间坍缩，楚池不知道它还会不会重新爆炸，形成新的世界，但是只要能量消失，永远不灭、永远可以一直存在的“世界”也会随着坍缩消弭，与那完成使命的“法则”一样，不复存在。

就算可以重新于混沌中诞生，也不再是原来的“它”。

他站在巷口尽头，仿佛站在世界尽头，只要稍微再动一下，混沌中的乱流就会将他带走，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动摇。

那模样，竟是比陈杰还要疯狂。

暴雨逐渐变小，乌云慢慢消散，雷声变得沉闷，滚滚低沉的轰鸣中，带着几丝求饶的意味。

楚池望着那墨染的天，却突然觉得自己搞不懂这些东西。

不死不灭有什么意义呢？庸庸碌碌的每一段循环，都只是漠然旁观其他生命的辉煌与寂灭罢了。

他终于在那求饶的闷雷之中后退了一步。

他重新开口——

“谁也休想再干涉我的人生。”

“我也不再、不会允许，有人带走她。”

雷声愈发的小，直到消失，顺便带走了地上的尸体和这条黑巷。

……
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