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墒瞳孔颤了颤。
他的脖颈从碰到池殷肌肤的一刹那,热水入喉,整个人都沸腾起来。
池殷轻笑一声,没再管他,起身上了楼。
飘窗的风涌入,陆墒坐在地毯上,像“沉思者”雕塑。
足足半个时辰,等风把他吹得可以冷静思考,陆墒才缓缓站起身。
——怎么就管不住眼睛呢?
啊,美丽是罪,引人落泪。
…
周六这天,两人去了法院。
今天是陆则成的初审日。
法庭内很空,因为陆则成现在的公司太小,即使董事长逃税都没在社会上激起什么水花,自然也没人愿意看这个没什么讨论度的开审。
因为逃税金额已经占到应纳税额的百分之三十以上,法官一锤定音,如果陆则成没有在规定期限偿还所有税款,他的服刑年份会达到最高。
法庭上,陆则成肉眼可见的面如死灰。
他没提异议,他也没法提异议。
这些天他辗转于多位曾经的商业伙伴,一再碰壁,根本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。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偿还,一个扶小三上位的男人又有什么担当。
陆墒好笑地发现,根本不用他施压,竟然真的没有人愿意借钱给陆则成,一个人都没有。
按他最近的调查,陆则成甚至想去借高利贷,结果高利贷都不放款给他,讽刺至极。
陆墒此刻坐在第一排最显眼的地方。
方圆十米,空无一人。
倒不是他想坐在这,若不是想看陆则成的下场,他都懒得看这张脸。
主要是……池殷非要坐在这。
“我只坐全场最显眼的位置。”
想到这,陆墒余光微微一斜,池殷现在正带着蓝牙玩消消乐,她玩这个游戏特别快,现在已经玩到一千多关,满屏幕都是小动物的脸,但她手指根本不带停的,隐约可见残影。
一分钟又过一关。
池殷百无聊赖地关掉游戏,用胳膊肘拐了陆墒右臂一下,“你去做个难点的消消乐。”
忽然被cue,陆墒赶紧收回余光。
这个诉求十分简单。
但收到池殷诉求这件事本身,让他有些飘。
不,是非常飘。
陆墒整了整右臂衣袖,嘴角一挑。
在法庭庄严肃穆的环境里,他觉得自己更冷酷狂狷了。
他现在就是八万米雪山上的一株苍天大树。
别问他为什么是八万米,也别问他为什么雪山上会有苍天大树。
大概是因为他很霸道吧。
陆墒矜持着脸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盖,缓缓道——
“哦?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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