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要合上门缝时,房内传来池殷的声音。
“陈管家适才挺忙的吧。”
陈管家一凛,万千思绪顿时消失干净,再去看池殷,却见她仍是在专心记着笔记,没有什么目光给他。
但就是这样随意一问,陈管家刚放下的心又揪起来了。
他想到刚才焦急不安的心情,在门外深深鞠了一躬:“夫人,这次是我失职。”
“该罚?”
“该罚!”
“你觉得罚什么合适呢?”池殷终于悠悠抬起眸,看向门外的管家。
虽然门缝极小,但管家还是产生了一股在夫人眼皮子底下被审视的感觉。
他神情愈发严肃,半晌,低声道:“我这就去递交辞呈。”
不能因为对安保措施太放心就放松警惕,这一点他早就该知道。
提点效果达到。池殷收回视线:“一个月工资,自己去领罚。”
陈管家鼻子猛地一酸。
姜杉离开后,他掏出手机,给刚才在电话里惴惴不安的先生发汇报短信。
他:「夫人真的太好了!」
陈管家思索几秒,又把这句话太主观的话删了,换成「先生放心,一切都好。」
「念念在看夫人读书。」
对面几分钟后才回:「车流动了,半小时后到家。」
陆墒合上手机,揉了揉眉心。
这是他没想到的。
祖宗可不像是会喜欢幼崽的性子。
他还以为池殷会提着小孩后颈像扔小白一样扔出去呢。
不过就算家里有了小孩…
陆墒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想,人类祖宗还是人类祖宗,从辈分看,家里地位依旧至高无上。
嗯……
从威严看……
也是至高无上。
陆墒沉默半晌,泰然自若地拉下车窗,一脸无风无浪。
随手就在车载音响点了首“此地无银二百两。”
献给随遇而安的自己。
…
八点四十,陆墒准时停好车。
他身穿墨蓝条纹衬衫,平整的领口没有一丝褶皱,金丝眼镜上的链子从镜架上荡下来,以一种优雅的弧度。
陆墒独自行走在花园长廊里。
风也寂寞,花也寂寞。
若是往常,他也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是他自己不要人迎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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