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涵儿啊,为师……打算促成本门与太玄门的第二次联手,”魏舍人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,“让我们一起重新推演一遍天机。”
戚涵几乎是立即就跳了起来,他惊诧万分的喊道:“师父?”
“如果说那场做法就是一次阴谋,那么背后之人肯定一开始就清楚了天道的情况,”魏舍人慢吞吞的说道,“此人能够察觉到天道的异变,还能将咱们和太玄门玩弄于鼓掌之中,让法修替他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,绝非吾等修士可以匹敌……这样的人物会来自于哪里,就算不说你也清楚。”
仙界。
答案瞬间闪过脑海,戚涵垂下了眼帘。
“我不知道当初的前辈们面临着怎样的难题,可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难题也只多不少,”魏舍人继续说道,“幕后之人的身份、天地灵气的走向、世间还能存续多久,乃至如此死局是否还会有转机,这些我都想知道,也必须要知道。”
“修士在这场博弈之中并不占优,想要起死回生,哪怕舍了我这条老命,咱们也绝不能做没头的苍蝇。”
话说到这里,魏舍人的决意已不容撼动。
从回忆里出来,戚涵无视了张泽衍絮絮叨叨的抱怨,他唯一的师弟还不知道自家师父要做出怎样的疯狂之举,尚自沉浸在年轻人简单的烦恼中。
这样不好吗?
不,这样很好,什么年龄做什么事,顺其自然当然好。
可惜,戚涵早已过了可以拥有简单烦恼的年纪了。
第一次的联合做法直接导致了方仙道陷入了嫡支没落、旁支猖狂的窘境,现在这个外强内干的宗门真的还能经得起又一次折腾吗?
戚涵不知道,他唯一知道的就是,在太玄门的天玄道长点头的那一刻……此事已成定局。
“……说不定掌门的三座炼丹炉最后都要便宜这个傻小子。”他又翻了个身,背着张泽衍叹了口气。
这厢方仙道在烦恼不已,那厢有着“方仙道夫人宗”戏称的天星门自然也没有闲着。
撇除了跟方仙道众所皆知的裙带关系,天星门真正借以在修真界立足的是他们神出鬼没的身姿,或许在正面迎敌时并不占优,可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在被一名天星门弟子盯上的时候还能高枕无忧。
哦,北海剑宗不算在内。
北海剑宗几乎就没有被算在内过,剑修总是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。
在高超身法的加持下,刺探、传递各类情报就成为了天星门的拿手好戏,自打北海冒出个鲲鹏后,大陆各地也陆陆续续有了不少异兽苏醒的消息和征兆,这也让天星门弟子不得不化为勤劳的小信鸽来往于大陆各地。
当然,他们也会抽空去挣点无伤大雅的外快。
“哼,就这么点……”
一名天星门的女弟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,轻飘飘的重量昭示了她的囊中羞涩,她此刻正待在宗门位于海昭州的一处小堂口,等待着有没有肥羊自动送上门。
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,就在话音未落之时,已经许久没有人推开的店门发出了“吱嘎”一声,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