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荔闻言笑了,脸上的疤痕透出了几分凌厉,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,但也有着自己的风采,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递到了李恪的面前,“魏舍人不愿意壮士断腕的话,师弟你不妨帮他一把。“
李恪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,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,他接过信笺展开,只见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“谈”字。
“掌门师兄的意思是,今年的清谈会,由你跟他去。”
“清谈、清谈……”李恪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,“掌门师兄,这是不想用嘴谈了啊,只是我已不出山门许久,不知这世间还有多少人记得我李恪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洛荔不以为然的笑了,“坏人根基、污人道统,这都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,就别怪别人开染房了。人人都说我北海剑宗盛产疯子,只怕是他们都没有见识过我们真疯起来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在我把小疯子养起来之前,你这个老疯子就先辛苦辛苦吧。”
第十八章
阿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梦见故事的下半段。
男人的手掐在女童细嫩的脖颈上,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颊,猛然窜高的火舌噼啪炸响,窒息感与疼痛越来越强。
就在她双眼发黑的时候,铁钳一样扼住脖子的手突然松开,脱离了桎梏的女童在滚滚浓烟里发出了虚弱的咳嗽声。
男人无力的跪在火海里,紫色的衣袍逐渐焦黑卷曲,他双手捂住脸,哽咽的声音从指缝里流出:“为什么啊!为什么啊!稚子何辜啊!”
他猛地抬头,一拳锤在地上,将还没缓裹紧的女童一把扯进怀里,跪着爬了几步,对着站在火圈外的一到身影声嘶力竭的呐喊:“师父!师父!稚子何辜啊师父!”
白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这个场景了,大概是因为昨天听到了太多方仙道的消息才勾起了早远的记忆。
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虚汗,她也不打算睡下去了。跳下床拿起衣架上的罗裙换上,再用发带将长发束起,阿恬带上放在床头的万劫,推开门走出了房间。
此刻第一道朝霞还没有穿透云层,四周被将亮未亮的朦胧感所包围,她独自站在二十层的高台上,注视着被薄薄一层云雾遮盖的浮空岛,微腥的海风吹动鬓角的散发,阿恬提起手中的剑,对着地面投掷了过去,同时脚尖轻点,随着剑的踪影直掠而下。
其他弟子在一间间院舍中跳跃的画面在脑海中播放,每一个落脚点都与记忆中的重合,阿恬如在飞舞般起起落落,最后用力一蹬,整个人高高跃起,宽大的裙摆化为了在半空中盛放的牡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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