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轻云嘟囔,“总不好抛下他们三个自己去休息,”她又将脑袋往寻知途的肩上埋,“你不是还在拍戏吗?”
“我的戏份在下午,不着急。”他又叹了口气,“送你回家?”
“去你拍戏的地方吧,你来回跑,也没什么精力,反正我明晚还是要来这边的。”
寻知途便带着凌轻云去了他住的酒店。
或许是太累,除了在进酒店门和乘电梯的过程中清醒了一会,凌轻云其他时刻都在睡觉,进了房间门,脱了衣服,她就直接躺到了寻知途的床上,寻知途本还想让她洗洗脸再睡,此时却也只能无奈叹气。
他俯身,替凌轻云卸下发圈,然后走到床的另一端,掀开了被窝,伸手抱住了凌轻云。
一夜好眠。
下午姑父麻药消散他醒过来的时候,凌轻云已经带着护工来到了病床前,是个年轻的男人,并不做全天,然而压力最大的时段,还是交给了他。
待到凌轻云走后,姑姑拉护工出去,想打听具体花了多少钱,但是护工显然很有经验,左一个我要先去照看病人,右一个下班我就回家,就是不说具体工资。
不过没有护工,也有病友,她很容易打听出这种护工的工资水平不是一个天文数字,但对于普通家庭,也不算少的消耗,姑姑再想想房租,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家乡毕竟不是大城市,即使饮食上物价相差不大,其他方面很容易拉开差距,比如说房价房租和工资水平。
他们暗暗咂舌,有点不能理解这种伺候人的工作工资怎么这么高,病友一脸震惊,“这还高啊!现在要找个护工保姆不都这个价嘛!”
他又叹了口气,“别想着贵,省了多少事呢,”老人是独居老人,虽有儿女,却都在国外,“时间点记得一清二楚,该去做检查,注意事项一清二楚,儿女都不一定比他做得好。”
姑父叹了口气,“那怎么比得上自己儿女来得贴心。”
“久病床前无孝子,真要儿女来照顾,我还害怕两看生厌呢。”
琐碎的事情会消磨掉人的热情,哪怕照顾的再细心,一直做这些,也难免厌烦,很多人流水线上做工都做不了两年,要换工厂,现代社会的家务,依旧让不少家庭纷争不断,有些照顾孩子的家庭主妇是很辛苦,还要被质疑白干事。
这种伺候人的工作劳心劳神,本质也是一种体力活。
只不过,护工保姆的的伺候人,是一种社会劳动,被社会所承认,最多被说赚太多,不给钱照样可以去劳动局仲裁,家庭主妇的伺候人,劳动不进入市场,再怎么被骂吃白饭,被可怜可怜,连个义务帮忙讨薪的人都没有。
家庭中的劳动价值一日无法被衡量,那么家务劳动便一日没有对家庭贡献的意义。
因为,指望的不是劳动价值,而是其他家庭成员的良心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