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的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青州城。
到了城门口,青州知府匆匆忙忙赶来,满头大汗,显然也是突然得知顾景尘离开。顾景尘下马车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,便又开始启程。
原本想着,这一趟走,应当能顺利回京。哪成想,出了青州城才不到一个时辰,后头就有马车追了上来。
是秦夫人来了,她追得急,下马车时发髻歪斜。
酉时,颜婧儿又回到了客栈,只不过这次,是她一人回来的。
顾景尘带着护卫与秦夫人离开了。
彼时秦夫人发髻歪斜,泪眼婆娑地下马车来,颜婧儿还以为她是不舍顾景尘前来告别。
等她哭了半晌,才得知是秦昭玉出了事。
秦昭玉身子好了些后,纨绔性子又故态复萌,昨日傍晚出门说约了好友吃酒,但进了烟花柳巷后就再没出来过。
以前也常有这种事发生,随从还以为是秦昭玉宿醉在哪个花娘屋里,也没怎么在意,直到快午时了还没看见人出来,这才开始着急起来。
秦家到处找人,从上午到现在也没见人影,秦夫人急得最后只能追上来请顾景尘帮忙。
四十多岁的母亲在跟前哭,任谁都于心不忍。
顾景尘最后下令让所有人又返回客栈,嘱咐颜婧儿先回来等他。然后,他带着护卫跟着秦夫人走了。
这会儿已是傍晚,夕阳斜照在客栈小院中,透过花树落下些婆娑的影子。
颜婧儿百无聊赖地坐在此前跟顾景尘喝酒的石桌旁,托着下巴等待。
廊下有两个客栈的小厮在细声讨论。
“听说秦家满城找人,还去衙门报了案。”
“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,连秦三公子都敢掳?”
“不知道,估计是什么深仇大恨也说不定。啊,会不会跟前些日那桩……”
“这可不能乱说,死的是青州知府妾室的弟弟,这也算是青州知府的小舅子。若是真跟他们有关,啧啧,秦家和知府这里头恐怕就……”
颜婧儿淡淡听着,心里烦闷,觉得秦家这些破事还真多,顾景尘下午疲惫得都没歇午觉呢,又得忙活着去帮她们寻人。
没危险倒也罢了,若是遇到什么,有个三长两短的……
过了会儿,香蓉喊她去吃晚饭,颜婧儿懒懒地将手上的枝条丢桌上,这才起身。
当日夜里,顾景尘没回来,颜婧儿问护卫,护卫也不得知他的消息。
她只好继续等待,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,次日也昏昏沉沉地起床。右眼皮还一直跳,坐在梳妆台前都有些心思不宁。
香蓉安抚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,想来大人不久就会回,这世间还没有大人做不到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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