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娘去世都十年了,也就是师傅退圈的那时候。”
“当时他在国外拍戏,师娘死于突发性的心梗,因为师傅长期不在,家里没有人,所以被发现的时候尸身都臭了。”
“六月盛夏的天,师傅回来的时候师娘遗体已经火化了。”
“师傅一直都很后悔,他觉得如果他在的话,师娘就不会死了,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一个人。”
栗锦看着相片上的女人,眼眶渐渐的红了。
她不敢想象那是多么让人心痛如蚀的一幕。
如果将这件事情代入在她和余千樊的身上,她难受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。
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梦,梦里余千樊抱着她的尸体,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,天塌了一样绝望。
“师傅固执的认为师娘没有走。”余千樊看向了栗锦,他唇有些干,弯唇的时候带着无奈又悲伤的感觉,“所以这样以一扮二的戏就一直唱了下去。”
“我们都劝过,但是师傅从来不听。”
就如同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。
溃烂的伤口可以用药治好,但刺在心口的那柄箭,如果处理不好,是会致命的。
余千樊一边说一边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,“走吧。”
栗锦被他牵着往外面走。
“那师傅呢?”栗锦诧异的问:“师傅怎么办?”
就算是再坚固的桥梁,在压力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也是会垮的。
“我试了很多种方法,都没办法把师傅从噩梦里带出来。”余千樊逆着光站在栗锦面前。
风声响起,拂过两人的耳畔。
“栗宝,以前我不明白爱有多重,觉得不能理解。”
“现在我明白了,理解了,却无法解决。”
如果栗锦变成了师娘那样,他的状态完全不会比师傅更好。
栗锦和余千樊两人回了自己家,他们既没有回裴家也没有回余家。
栗锦沉默的抱着小栗子。
余千樊在厨房里洗水果,他眼睫垂下来,两手撑在洗手台上。
积起来的水面倒映着他冰冷的脸。
不管他每次往主卧的方向望多少次,看多久,都无法把孟老从那个梦魇里拉出来。
曾经最严重的一次,是他还在孟老院子里的时候,曾经明确的告诉他师娘死了,还抱出了师娘的照片。
然后师傅疯了,跑到二楼说是要跳下来。
从那之后,余千樊再也没有进过主卧。
而孟老第二天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继续该教导教导,该调侃调侃。
“余千樊。”栗锦突然从大厅里冲了过来,看着余千樊问道:“刚才我看师娘的照片很熟悉啊,难道是……?”
余千樊甩了一下手上的水,侧转过身子点头说:“师娘就是当时红极一时的叶天兰。”
和孟老一样,是那个年代红极一时的演员。
但是师娘最经典的作品只有一部,栗锦扣在门框上的手骤然松掉,猛地转过身去那手机搜索剧名。
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