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伯的这件事,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山穷水尽,明明不愿见到,偏偏无力阻止,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甚至引起了她一些惨痛的回忆。
她遇到了困难,不知怎的,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回来向石清响求助。
红笺有些自嘲地想:“难道是因为一次打赌输了,就连下意识里都觉着他强过自己,进而无所不能了?”
二十年后再次重逢,不知怎的,石清响给她的感觉与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几乎是判若两人一般。
红笺不得不承认颇有些神秘的石清响很有些门道,他那些藏在老气横秋言辞后面的见识和手段,她此时拍马也追不上。
如果连石清响也不行,那她该怎么办?她不会放弃,可戴明池的主意不是那么好打,下一步怎么做全无头绪,师伯等得及么?
好在石清响没有叫她胡思乱想太久,姓窦的修士很快出来,笑道:“师叔刚刚睡醒,听说萧师妹来了,怕你等着焦急,叫你赶紧进去。”
红笺道了句“有劳”,她抬头看了看天,脸上露出古怪之色。
这再有两个时辰天都黑了,竟然刚刚睡醒?
姓窦的修士搔了搔头,悄声道:“从你上次走了,岁寒峰的英峰主来看了师叔好几回,原先说过段时间师叔就能外出活动,现在看也不能了。”
红笺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不由地想:“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,我带了大师伯来求他,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?”
但已经走到这里了,没有再缩回去的道理,更何况红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,她只得带着大师伯的元婴,硬着头皮走进了洞府。
井白溪直接以神识在她识海中道:“好重的阴气。”
红笺悄声解释:“他去了趟魔域,回来之后就变得特别畏光畏热。”
“法阵……这法阵是他布置的?”井白溪有些诧异,距离这么近,法阵中一团漆黑,他感觉到了强大的屏蔽力量。
“应该是吧。”红笺踏进了法阵。
虽然就她自己的判断,这法阵不应该对师伯的元婴产生影响,可红笺还是出于谨慎问了一句:“师伯感觉如何?”
“没事。”井白溪发现他的神识若是缩在坛子里,根本感觉不到外界有了重大的变化。
此时石清响的声音响起:“你这是带来了谁的元婴?”
“仙霓霞光”果然蒙蔽不了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