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什么躲,还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演员呢。导演说这话时,狠狠剜了木崊一眼。
排练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木崊的身上,她垂在腿侧的手慢慢紧握成了拳头。
难堪、愤怒这些负面的应激情绪,远远比上次被人审判的难过更为猛烈和无力。
在这里,他就是最具有话语权的人,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她说话。
木崊喉头滚动了下,抬头,静静望着导演。
可能是她眸子里没有害怕和颤栗,这样的认知彻底挑衅到了导演。
他涨红了脸,声音带着不屑和气急败坏,连个腕儿都不算的小透明,你瞪什么瞪,谁惯得你的脾气?!
我惯的。低低哑哑的三个字从台下传过来落到众人的耳朵里。
所有人下意识扭头,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信步朝着他们过来。
木崊回头的时候,恰好和陈白岐视线撞在一处。
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她都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清和克制隐忍的愤怒。
他眉头皱着,唇角也抿得直直的,左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,目光锁定木崊,一步步朝她走来。
五步。
三步。
还剩最后一步的距离,陈白岐右手一伸,抓过木崊的手腕,将她带到他的身后。
我的小祖宗,当然是我惯的脾气。
陈白岐站定,薄唇微启,不卑不亢地开口。
他的眼神很冷,戾气一闪而过,抬着下巴,睨了对面那位导演一眼。
如此近的距离,让台上所有人都认出了陈白岐,导演也不例外。
他下意识望了角落里的余声一眼,似乎在示意她的意见。
他的这一眼被陈白岐完整捕捉到。
这晚会归你管,台上的演员也归你管。陈白岐冷笑一声,用手指了一下余声,怎么,合着你归她管吗?
娱乐圈里资本就是风向标,就是一切。
有钱人家在外多的是养的狗,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,可最忌讳的就是当面拆穿这些利益的条条道道。
不是还有那句老话在吗?
打狗还得看主人。
余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风姿绰约地朝着众人走过来。
她先是笑意盈盈地瞥了木崊一眼,而后目光在陈白岐的脸上定格。
就这点小事,你怎么就恼了?最后她在陈白岐面前站定。
无论他归不归我管,余声顿了顿,声音放轻,眼尾魅惑地挑了一下,营造出暧昧的气流,我,不都归你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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