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棠眸光专注地检查傅廷修的手臂,她托着他的手,低声说“把外套脱了好吗?我帮你弄一下!”
傅廷修深看小棠一眼,点了点头,将外套脱下来,脱的时候,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,他拧了拧眉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。
里面,是一件黑色的衬衣,小棠将腕扣解下来,轻轻地将衬衣袖子撩起来。
“你别动,要不然会碰到伤口!”怕傅廷修乱动,小棠提醒。
傅廷修应了一声。
小棠便放心地将傅廷修的袖子挽起来。
挽起来以后,便见到傅廷修的伤口至少有半厘米深,血口子裂开来,嫩肉绽出来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小棠眉头蹙起来,低声问“车上有伤药吗?”
“没有。”傅廷修说。
小棠眉头蹙得更紧了,她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,一边说“以后车上备一点伤药,人吃五谷杂粮,难保不会有磕到碰到的时候。”
“嗯。”傅廷修应了一声,心头突然滑过一抹暖。
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备伤药。
小棠眸光专注地看着他的伤口,他眸光专注地望着小棠。
他的小妻子,是经久耐看的类型,越看越觉得好看。
小棠四处找了找,在车中间的小盒子里找到一把剪刀,她毫不矫情地剪下自己衣角上的布料,替傅廷修把伤口绑起来。
她绑的时候手脚很麻利,三两下便绕了几圈。
绑起来以后,她看着不太满意“没有伤药不行的,先这样简单绑一下,免得出血,你不要乱动,一会儿去医院里包扎!”
“嗯。”傅廷修应声。
刚才,他一直看着小棠为他包扎。
见小棠包扎好,他问道“以前经常替人包扎吗?”
动作那么麻利,是否常替人包扎?他脑海里不自禁地闪过陆杰的脸。
想着,他眉头便不自禁地拧了拧,心里也有瞬间的不太舒服。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稍纵即逝。
“没有,我都是替自己包扎。那时候年少轻狂,考完驾照以后,一度很喜欢车子,喜欢那种驾着车在路上飞驰的感觉,偶尔会受一点伤。”小棠幽幽地说。
考驾照的时候,十五岁。
距离得知自己身世短短几年的时间。
十五岁的青春,十五岁的年少轻狂,别人都可以肆意地挥洒青春,在父母面前肆无忌惮地发脾气,任性地叛逆的时候,她只能拼命地压抑自己。
她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的脾气和小性子,哪怕青春作祟,哪怕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,她也得生生强忍着。
她不停地告诫自己,她与大姐二姐不同,大姐二姐是舅舅舅妈亲生的,她是寄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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