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述盯着那身影,将手中的伞柄攥得嘎吱嘎吱作响,“她平日里过惯了娇奢的生活,等几日她会回来的!”
李伯低垂了头,“可看夫人今天不像是能回来……”
裴述攥着伞柄猛地转过身朝着李伯看了一眼。
李伯当即闭了嘴,将头垂的更低。
裴述皱紧眉头,“大人我最近得罪她了?”
三年夫妻情分就……没有一丝的留恋吗?
李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裴述一眼,“可能是大人今天晚归……”
“大人我这不是害怕……”
裴述声音戛然而止,他看见雨中冲他走来的梅晴,脸色一沉,“你怎么来了?”
梅晴视线从宁晚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,随后提着手中准备的糕点笑着走上前,“晴儿想着今日大人为夫人过寿宴,便准备了一些糕点,没想到夫人竟然跟大人和离。宁家当年若是没有大人帮衬何来今日荣华……”
“梅晴,我相府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
雨中,裴述的声音冷而凝,端的是冷漠至极的调子,让梅晴瞬间的攥紧了那紧握着食盒的手。
裴述的视线在她身上不愿停留半分,便是捏紧了手中的账册,拂袖离开。
月中,雨中,不知道是谁比谁的背影离开的更加狼狈。
梅晴看着李伯躬身离开的背影,雨中她攥着手中的食盒眉眼之中含了一抹怨毒。
她宁晚清算什么东西,她堂堂梅郡王府家的小姐,三年前与裴述订婚的明明是她!一个商贾之女抢了她的夫婿,她怎么能输给她!
梁国六年三月二十四日,梁国丞相与首富宁晚清和离。
三月后,梁国偏远的安南镇内多了一个织工一流的绣娘,同月,裴述当庭惹怒梁帝,被贬于安南镇做了个九品知县。
……
七月,禅声不绝,炙热的阳光从粗壮的大树晃动的树叶上投射而下,映照在十分简陋的小木屋中。
木屋院中放了一把躺椅,躺椅上躺着一身着布衣的女子,女子脸上盖了一顶斗笠,抱着手臂似乎是在睡觉。
安南镇地处偏远,位于整个梁国边境之地,镇子不大,民风倒是淳朴的很。当日,宁晚清从繁华的郢都城之中离开,一口气奔到梁国边境,挑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镇子住了下来。
木屋是宁晚清自己搭的,与之前郢都当中的那套相府相比,简直寒酸的很,一点都不称她梁国首富的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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