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心诀耸肩:“你们决定就好,我没意见。”
她尾指上依旧挂着铃铛,随着走路叮当作响,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鲜明刺耳。
郑晚晴注意到这件事,眉心立刻高高皱起:“你拿走郭果的铃铛干什么!”
郭果连忙解释:“是心诀怕我无法负担才拿走一个的,她现在压力肯定也很重,你别凶她啦。”
郭果说得没错。在楼下水房时感受还不明显,但一跟着其他三人上楼梯,尾指的沉坠感就越来越重,将整根手指都拉得奇痛无比。
唐心诀却只是听到自己任劳任怨道:“没关系,我能受得了。”
——受得了才怪。
还不到一层楼,一股锥心刺骨的痛就从指尖扎了上来,旋即便是一松,尾指被铃铛重量硬生生撕断,啪嗒掉在地上。
郑晚晴一回头,当即勃然大怒,冲上来就要动手:“我就知道你没怀好心思,这还不是故意坏我们的事?!”
郭果阻拦:“别生气,只是个意外,心诀肯定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大脑还残余着痛感,听觉与视野一片嘈杂混乱,唐心诀还是直挺挺站在原地,身体里的两道意识都默默看着这一幕,本体意识更是无波无澜,宛若无情的吃瓜观众。
[啧,真是可惜。这就是你真心对待的朋友、室友和战友吗?一遭走来,落得的却是这个下场,感受如何?]
那道意识终于出声了,仍旧是和唐心诀一模一样的声音,听起来宛如从自己内心产生的念头,不咸不淡地叩问着她是否心有不甘。
“确实挺不甘的。”
出乎对方意料,唐心诀承认得十分坦然。
“要是早知道你们这么能整活,我就从美食街里买几斤肉脯,带进来边吃边看戏就好了。”
[……那些东西是带不进来的。]
“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排的戏很烂,还不允许别人吃零食解困,这莫非是一本大学新开的精神污染课?”
要不是现在身体不受调动,唐心诀真的有种打哈欠的冲动。
合理利用信息差,从内部攻击人的精神本来是个不错的思路,但如果把情节改编成这样,就属实有点离谱了。
对方思考须臾,还是坚信自己的逻辑:[人类只有在情绪波动时才会语言攻击别人,如果我没猜错,你应该是破防了吧?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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