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近了,不消几步就被苏牧察觉。
他睁开眼,眸光涣散,戴上了眼镜,才稍微有神儿。
白心恍惚,苏牧没戴眼镜的样子,她还真没见到过。
有些人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完全就是两个人,苏牧不戴眼镜的样子——眼窝好像更深邃了,勾出鼻梁高耸的弧度,比平时少了几分儒雅,也多了几分凛冽,让她不敢逼视。
还是戴上吧。
她心不在焉,将杂志递给了苏牧,就坐在旁边玩手机陪他。
苏牧翻了几页,说:“你念给我听,看的头疼。”
“那我们明天再念?”
“你不想知道附身的谜底吗?还拖延到明天?”
白心腹诽:想知道也不用急于一时啊,鬼又不会死了人就搬家,反正该在那儿还在那儿。
但她也觉得反驳不太好,只能收敛心神,开始念:“从头开始?”
“挑重点念。”
“哪些是重点?”
苏牧复而又睁开眼,语气里略带无奈:“你以前怎么考上医学院的?”
白心语塞。
“划重点不会?”苏牧又发挥了职业技能,开始用笔帮她潦草地划了几个圈,“照这个念。”
“哦。”她闷闷回。
等了半天,苏牧又睁开眼,“你还不念?”
“这里有图,我怕。”白心红透了脸,她怕鬼,特别是杂志上张牙舞爪的女鬼魂魄。
“算了。”苏牧揉揉眉心,长臂一张,将她揽到怀里。
白心一时不备,被捞到了他的腿上,再要动,又碰到了紧绷的部位,瑟缩一下,一动都不敢动了。
“两个人了,还怕?”苏牧问。
白心语无伦次:“怕是没怕,就是……”
她该怎么说?
难道说——你顶-到我了?
“那就继续念。”
苏牧坐直了身子,将她捞好了,放到一个妥帖的位置上,线条利落的手臂还抵在她的腹前,怕她掉下去。
尽管多有不适,白心还是沉下心,继续念——
“我和妻子搬入了这一间凶宅,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样。我倒也放下心了,总觉得鬼魂附身是无稽之谈。
直到这一晚,我半夜起身,走进厕所。
我总觉得身后有视线在盯着我,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目光,还带着炙热的烧灼感,一直盘踞在我的脊背上。
我察觉不好,想要逃跑,却无法避开。直到一股朦胧缥缈的热流拢聚在我的身上,如抽丝剥茧般细腻地将我团团围绕。
有什么……附在了我的身上。”
白心咽了一口唾液润喉,继续下移视线,进入第二个重点:“这天,天气还算不错。我按照木铃小姐的短信,与她约好,在图书馆里见面,还借了一本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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