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块手帕能卖多少钱!
牛月珍迫不及待又拿了手机出来,给顾棠发消息,“你什么时候卖手帕!我看网上有人说,20万一块他们也买的!妈妈真的过得很辛苦,你能不能体谅体谅妈妈。”
顾棠到晚上出工作室才看到消息。
除了这一条,后头还有好多类似于“妈妈真的没办法了,妈妈也不想这么求你”之类的。
顾棠撇了撇嘴,“我还没毕业,你的眼光能不能放长远一点,我要是现在沾上了铜臭气,以后好多机会就没我的了。当然以你的眼光,你就只会杀鸡取卵。”
牛月珍气了个半死,再发消息过去,顾棠不理她了。牛月珍甚至想去法院告她不赡养父母了。
但是她也知道,她要是这么告了,以后顾棠有多少钱都跟她没关系了,她就只能拿着最低的赡养费,跟乞丐一样!
牛月珍再一次失眠了。
到了六月份,顾棠的毕业答辩完成,所有参与答辩的教授都笑眯眯地一点没为难她。
除了开头几个专业相关的问题,后头就全是:“什么时候举办个人作品展啊?”
或者:“齐老先生也去了,你们碰上面了没有?”
答辩之后,就是毕业生作品展了。
顾棠画的是国画,还是最传统的那种只用墨汁跟水的,题名《日出》。
这画依旧像顾棠以前的作品一样,从展览开幕的第一天开始,前头就没少了人。
郝院长、院里资历最老的国画专业的任教授,加上顾棠的指导老师魏教授,这三个人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,有一半都黏在这幅画前头。
任教授:“我觉得她怕是开创新流派了。”
郝院长也是国画出身,虽然后来走行政路线了,但是鉴赏的能力没落下。
“她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,她走得是简约路线。”
他拿了手机出来,调出他这些年收集的各种名家名作的照片来看。
“别人的国画,都是回画很多东西,就像这个日出,也不是没人画过的。”
“巍峨的山峰,想要表现奇峻二字,就得舍得用笔——”郝院长顿了一下,啧了一声摇了摇头,“跟别人比,她这个构图非常简单,而且非常省墨,只用寥寥数笔,就能表现出主题。”
“是意境。”魏教授唏嘘一声,“是另辟蹊径。”他凑过去往郝院长的手机上看了几眼。
“别人的日出画的都是远景,近处是群山,中间云雾缭绕,云海之上是太阳。她的呢?”
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这幅国画上,旁边还有不少围观群众鹦鹉学舌一般跟着来了一句,“她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