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虽然黑了,不过门口看热闹的人比刚才更多了,分家啊,多热闹,几年也闹不出这么一会。
村口的周大爷道:“唉,都是一家人,哪儿有隔夜仇,那是生你养你的亲娘,怎么就这么狠心。”
也有人说顾棠,“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四块肉,养得这么大,有什么不对的你就说两句,哪至于到分家的地方,分了家你怎么办?这么大的年纪,你还怎么活?”
当然,更多的人在看热闹,嘻嘻哈哈的不嫌事儿大。
“你们家地怎么分的?”
“那些家什怎么分?”
“去年新买的彩电要孝敬给你娘吗?”
这叫顾棠想起来上辈子原主死的时候,虽然是在自家院子里叫的,但是院子又没加盖,周围邻居也不少,到了夜里更是安静。
原主叫到死也没有一个邻居过来看看。
这些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。
很快到了刘家四兄弟的院子里,他们四个兄弟的宅基地连在一起,索性房子也就修在一起,互相有个照应不说,还省出一块快一分的地种菜。
见到这么多人进来,刘大满的媳妇李红吓了一跳,“这是怎么了?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跟那老太婆写了断绝书,以后各不相干!今天就把她撵出去!”反正都撕破脸皮了,刘大满毫不掩饰地说。
“啊!”李红惊讶地叫了一声。
顾棠大声道:“看见没有,他们四个是我生的,是我养的,那会儿年景不好我也没饿着他们,结果呢,他们盖房子没有一个人给我留出一间来,我住院子里,就在厨房边上那柴房。”
当下人群里就有人笑嘻嘻的凑热闹,“这就是你不懂了,这是你几个儿子孝顺呢,柴房靠着厨房,暖和。”
人群里一阵的笑声,顾棠往那边一看,“给你你要不要?”
“我还没儿子呢,没这种烦恼。”那人嬉皮笑脸又来一句。
柴房也就七八平米一间小屋,也没多少东西,一张床还是老屋搬来的,柜子也是旧的,两床褥子两床被子,还有点旧衣服,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零碎,真要算起来,基本都可以当破烂卖的。
“都搬走吧。”顾棠故作伤感。
刚才撺掇过她的那人,现在又开口了,“刘大满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咱们村里谁像你这么不孝敬老人?自己住着二层小楼,家具是新的还有皮鞋穿,你就这么对你老娘的?我要是你老娘我也要跟你断绝关系!”
刘大满直接脱了鞋就扔了过去,“占你爹的便宜呢!”
村长拿着纸记顾棠要带走的东西,写着写着他眉头也皱了起来,道:“再去拿些米面粮油来,还有菜种子——”
“凭什么!”刘三德道:“不是要婚丧娶嫁各不相干了吗?她都要找老鳏夫了,怎么还吃我老刘家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