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还是别喝了。”
安阳嫌弃地把碗推开,她当然不会喝了。
安阳:“过会儿应当会有人来接你。”
江宛含着口豆浆:“嗯?”
“你若有什么行李,就着人去收拾吧。”
江宛咽下剌嗓子的豆浆:“我就一个大活人,没有什么行李。”
不对,还有两封信,一封给出去了,还有一封。
江宛放下豆浆,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。
“殿下,这个给你。”
“又是信?”
“这回不是席先生的信,您自己打开看吧。”
安阳半信半疑,但还是取了把小刀,慢慢裁开了信封。
纸张陈旧,从信纸背后渗透的比划来看,这人用的是瘦金体。
是他?
安阳看向江宛,江宛还在喝豆浆。
安阳展开信纸,上头只一句话。
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安阳念道,平平淡淡的语气里似乎含着极大的悲怆。
江宛放下豆浆。
“梦幻泡影,是虚妄,如露如电,是短暂,世间万物如是……”安阳折起信纸,“也不知到底是盼人活还是在劝人死。”
江宛忽然问:“他知道吗?”
沈啟知道,你喜欢他吗?
安阳动作一顿:“这封信是卞九给你的吧。”
“对……”
“那他……”安阳没有说下去。
应该是知道的。
安阳摇头:“不重要了。”
真的不重要了吗?江宛觉得也许是很重要的,只是安阳知道了答案,才会说答案不再重要了。
“你没有别的信了吧。”安阳把信折好,塞回信封,交给史音。
江宛老老实实道:“没了……”
“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,要是余蘅还不来……”
江宛:“余蘅要来,你又突然放我走,你提条件了,他照办了,你让他干什么了?”
“皇帝轮流做,今年轮到他。”
“你让他……”江宛懵了,“宇清殿大火是他干的?”
“虽不是,但他也很出了一份力。”
“承平帝死了?”
“死了。”
“余蘅要登基了?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江宛叹了口气。
安阳:“你不高兴吗?通往权力的路已经在你脚下了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