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蘅深深看他一眼:“找个清净地方说吧。”
他们去了昭王府。
程琥:“我真想不明白我表姨一个女人,怎么就能牵扯进这些破事里头。”
余蘅正煮茶。
程琥叹气:“别的就算了,我就怕她回不来了。”
“回不来?”余蘅皱眉。
“流言猛于虎,现在汴京说什么的都有,但就没有一句好话,她就算回来了,在这个地方也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余蘅继续泡茶:“未必,你太看轻她了。”
程琥下意识挺直了背:“我怎么看轻她了?”
“她不会畏惧流言不回来的。”
“她还畏惧别的?”
“也许不是畏惧什么,只是自己不愿意回来。”
最后一次见她时,他头破血流。
江宛对他说:“皇城外,也有海阔天空。”
谁知道呢……
她也许会因为海阔天空,选择远离樊笼。
“不说这个了……”余蘅给他倒茶,“你表叔如今要走了,那京郊大营你也不乐意去了吧。”
“不是不乐意去,就是没什么意思……”程琥闷闷不乐,“本以为能和金吾卫那种混日子的地方不同,没想到他们也都捧着我,把我当个吃饱了撑的纨绔,说起来我就烦。”
余蘅觉得他小孩子心性:“你不乐意去京郊大营,可曾想过将来到底要走什么路?”
“我是要做大事的。”
余蘅表示洗耳恭听:“什么大事?”
程琥却没话说了,把腿往边上的椅子上一翘,光棍道:“大事来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余蘅不置可否。
“不过我这里倒真有件大事可做。”
程琥眼睛一亮:“什么大事?”
三日后的花雪楼中,程琥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宝蓝盘蟒云锦袍子,将腿往桌上一架,嘟囔道:“要是世间全是这种大事,倒真是快活了。”
目之所及处都张灯结彩的,为了那南齐胖王爷的仙丹,这花雪楼也是下了血本了。
程琥喝了口果酒,舌尖漾起微甜的滋味。
余蘅让他来抢胖王爷的仙丹,他当然一百个乐意啊。
抢东西让他高兴,抢南齐人的东西,就更让他高兴了。
简直高兴得没法说。
等那胖子把仙丹拿出来,他就给这楼里点一把火,趁乱抢走仙丹。
简直是完美的计划。
不过胖王爷身边那个长得跟干尸一样的男人有点不寻常,似乎一直注意着他似的。
程琥觉得那干瘦的男人会是个麻烦。事实上,他的预感成真了。
妖娆的姑娘扭着小腰捧着木盒上台的时候,他做了个动手的手势,二楼的火一下就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