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这种东西古而有之,皇帝出巡,官员宦游,僧人云游,文人们走遍四海,写下无数诗篇。
沈望虽没教圆哥儿多久,但是在教阿柔作诗需要用到的对仗、平仄和押韵的时候,圆哥儿也学会了一点。
江宛说:“圆哥儿也可以试着把看到的东西写下来,等咱们回去见到先生和姐姐,就可以告诉他们,圆哥儿也作诗了。”
她将图景描绘得十分有吸引力,圆哥儿一下就上钩了。
“那我要作诗。”
江宛引导他:“那就先写一首《狗》好了,我看五言就可以。”
圆哥儿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写,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。
江宛将他放在床上,给他盖了被子,自己则四处查看起来。
阮炳才刚才说这里是驿站,看着倒很像,窄小的房间,前后两窗,一张挂着被虫蛀过的床帐的床,一张吃饭的桌子,三张椅子,放脸盆和布巾的盆架,一张小小的梳妆台,上头有一张磨得光亮的铜镜,还有一个屏风隔开马桶。
东西摆得满满当当,都有被人使用过度的痕迹。
阮炳才说的应该是实话。
江宛想推开窗子看看,前窗不晓得是不是被封死了,怎么推都推不开。
而且一用力,就有灰尘刷刷往下掉,后窗能推开,可以看见宽敞的后院和马厩,还有正在巡视的护卫,江宛推开窗的瞬间,那个男人就抬头紧盯着她,应该特意安排来监视她的。
江宛低头对那人挥挥手,笑了笑,然后合上了窗户。
室内光线顿时暗下去,江宛站在窗前,不由叹了声气。
那可是春鸢啊。
是把她和圆哥儿送到阮炳才手上的人,也是世上绝对不会背叛余蘅的人。
第四章
学臣
春鸢为什么要这么做?
首先,余蘅不可能命令春鸢这么做,那么春鸢会是北戎人安插的细作,亦或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吗?
不可能啊……
她对余蘅的那种死心塌地是装不出来的。
那就是她没有背叛余蘅,而是……为了保护余蘅?
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命令她,还让她不敢违抗?
除了承平帝,不做他想。
可这是个很荒唐的答案。
皇帝图什么呢?
她就算了,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文怀太子之子之母,可是把圆哥儿都打包送走,莫非承平帝失心疯了?
江宛皱着眉,觉得这里边的逻辑实在是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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