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:“那你学到哪里了?”
“三百千都通读一遍了,论语也快看了半本。”阿柔大方道。
自她去上课以来,邵先生便浑忘了圆哥儿,一味教授阿柔。又因阿柔不必科举,所以教得有些囫囵。
沈望点了点头,又看向圆哥儿,他与大人打交道时游刃有余,面对孩子,却像个愣头青:“你是傻子吗?”
他问得认真。
圆哥儿怔了一瞬,哇地哭出了声。
春鸢留在府里挑奶娘,江宛身边除了几个护卫,便没人了。
拉车的马在人家大门口尿了一泡,这要是别的马夫,说不定还要愧疚一番,可范驹脸皮厚,还帮着提沙土,与人家门房聊得很投契。
“夫人,接下来去哪儿?”
“崇贤公主府。”江宛一甩袖子,“不过你先擦擦汗吧。”
徐阿牛捂着嘴窃笑:“范哥流的汗都是黑的。”
他被范驹踢了下屁股,才不笑了。
这里边最稳重的还是林护卫:“夫人可知安阳大长公主尚在禁足中。”
“我知道啊,所以我才现在去。”
林护卫给江宛搬了马凳:“夫人请上车吧。”
然则去见安阳大长公主并非小事,林护卫向来办事稳妥,还是先去查探了一番。
江宛在平安街的茶馆里等他,等来的却是个不算好的消息。
“大公主如今正在大长公主府中。”
福玉去找安阳了?
江宛眼神微凝。
第八十四章
放学
福玉虽骄纵了些,却也不过十五岁,叫她嫁给个行将就木的老皇帝,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。
福玉始终不敢去求承平帝,因为她知道承平帝心中江山社稷重过女儿,可是她去求安阳,也未必是步好棋。
江宛心中对安阳大长公主始终有着说不出的忌惮,像是小动物面对更高一级的捕猎者的胆颤。
“那就算了,不去公主府了,去银楼吧。”江宛把杯子推到阳光能照到的地方。
等上了马车,江宛交代道:“去银楼的路上应该能路过绣房,也停一下,就是那个好合绣房,别弄错了。”
“属下明白……”范驹喊道,“驾……”
马车出发,车轮滚动声响起,骑狼好奇地问:“那绣房不是专卖嫁衣的吗?夫人要出嫁了?”
江宛猛地掀开帘子:“亏你们每日跟长在我院里一样,我院里能出嫁的不就一个吗?”
这么说,骑狼就明白了。
“是不是那个小胖丫头,整日里跟前院那个小瘦书童眉来眼去的,我还寻思你不知道呢。”
江宛先叹了口气:“其实这事儿我还没问过她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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