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酒,却生乱子了。
郭仓和江辞别说什么酒量了,一个是因体弱从没沾过酒,一个则是觉得喝酒不利于修身养性。
偏楼里热融融的,果酒又甜,他们也不知道上头,竟然喝了一杯又一杯,不知不觉都醉了。
郭仓晕乎乎地出门方便,脚一软就栽倒在地上,鸨母正好看见了,忙让人去跟余蘅说。
余蘅便来处理这烂摊子了。
郭仓倒还好,只是起得猛了才没留神摔了,倒是坐在桌边眼发直的江辞,看起来还要严重些。
余蘅过去问他:“你喝了多少?”
江辞抬头看见他,傻憨憨一笑:“好多……”
余蘅端详他一瞬,不由感慨:“还是小孩子好啊,没什么烦恼,不比大人,酒多了便要开始流泪。”
江辞正是不喜欢旁人叫他小孩子的年纪,反驳道:“我也有烦恼。”
余蘅看他憨态可掬的,也不愿回去面对酸唧唧的汪勃,便撩了袍子在他身边坐下:“你有什么烦恼?”
江辞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,叹息道:“礼法废弛,国将不国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余蘅忍俊不禁,看个小孩子忧国忧民可太有意思了,他又问,“除了这个,你还烦恼什么?”
“我姐姐……”江辞嘟囔道,顺道还叹了口气。
“你姐姐怎么了?”
“我姐姐恐是嫁不出去了。”江辞迷迷瞪瞪地看着他。
余蘅笑他:“怎么,怕你姐姐不嫁人,要你养着她和她那三个孩子?”
“我是很情愿养着他们的,但是我姐姐心里还是想嫁人的……”江辞说到此处,又有了一声叹,“只是她要嫁的人,非但要那人洁身自好,把圆哥儿视若己出,还要他英俊潇洒,位高权重,最要紧的还是第一条,姐姐说要成婚前跟人签字据,一旦逛窑子纳妾,立刻和离,家产全归她。”
难为江辞还记得江宛几个月前的玩笑。
余蘅笑了:“那倒真是不容易。”
“是不容易啊,倘我也能长到二十岁,大约倒是能做到的,可惜位高权重非我愿。”江辞嘴角往下一撇,“那我姐姐可怎么办呀?”
平日里小大人一样的少年,竟然就这么一捂脸,呜呜哭了起来。
合着小孩子喝多了酒,也是要流泪的。
余蘅起身,预备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去,走到门口,又回头看着哭得正投入的江辞,叹道:“怪不得你愁呢,纵使是我这样一位伟男子,怕也只能堪堪合上你姐姐的条件。”
时辰不早,余蘅便遣人将这两位喝醉了的小公子各自送回府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阿柔正趴在江宛的书桌前,软软对江宛道:“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