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宛对上福玉公主明亮的眼睛,一时无奈地笑了:“那毕竟是要去礼佛,魏蔺大人必然有护卫之责,你若打扰了他,反而不好。”
“道理我知道,可是我就是想和相平哥哥一道骑马。”
“公主三思……”
“可我就是想!”
江宛:那你开心就好咯。
……
四月初八浴佛节当日,江宛寅时初就起了。
春鸢为了快些让江宛清醒,便有意说些闲话:“浴佛节后,便是春闱放榜,四月里可有的热闹。”
“二月二,三月三,哪个月没有热闹?”起得太早的后遗症就是江宛的脾气变得不大好。
“春闱放榜虽没有状元游街好看,却也有许多好戏,譬如那榜下捉婿……”春鸢梳着江宛的头发,“当时也有个俊美的榜眼,当场便被安阳大长公主捉走了。”
江宛有了点兴趣,眼睛总算睁开了:“那后来呢?”
春鸢挽起江宛的头发,随口道:“人没了……”
江宛彻底清醒:“死了?”
春鸢双手翻飞,便梳好了一个朴素的圆髻:“听说是不知所踪吧。”
“唔。”江宛随口应了声。
说起春闱,江宛便想起也参加了这科的沈望,此时只想乞求上天,赶紧来个慧眼识珠的官老爷,当场就把沈望给捉走吧。
“夫人,可快些吧,时辰快到了。”梨枝进门提醒。
往年每逢今日,太后都会邀请些诰命夫人同行,江宛作为其中之一,须乘自己的马车,去宫门口列队等候太后大驾。
今日天公也是不作美,天气格外闷热。
虽有庄重虔诚的礼仪规训,但江宛还是把马车的窗子推开了约莫一指宽的缝,要她说,在这种天气里,还不如坐车马行里租赁的青帘马车,至少透风,她这郑国夫人的车驾虽然华丽,车厢跟个笼子一样严丝合缝,大夏天的简直能把人憋死。
今日是带的梨枝与春鸢出门,她们俩素来是稳重的性子,也忍不住抱怨,更别提跟着范驹坐在外头的江无咎了,偏这孩子倔,就咬牙死扛着。
江宛担心他,叫送了些凉白开出去给他。
梨枝用手绢给春鸢擦汗:“这天真是热得人心里发燥。”
春鸢摇头:“还好多备了茶水,惯常怕临事出丑,夫人小姐总是情愿忍着渴的。”
江宛刚灌下一杯凉水,抬手把窗户缝又推得大了些:“咱们可别委屈自己,中暑可比去茅厕麻烦多了。”
就这么煎熬了一路,总算在巳时初,太后的车驾缓缓驶入大相国寺。与此同时,空中闪电劈过,雷声一滚,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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