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已在眼前,余蘅想了想,还是问:“你与陛下谈了什么?”
霍容棋面上的惘然骤然一空,她勾起唇角:“一问换一问。”
这位缰州的女霸王可真是时刻不忘生意。
余蘅问:“你想问什么?”
“那日宝雨街重逢,我见她身边有几个武功不弱的护卫,本没放在心上。不过,若他们是轻履卫,事情便有意思了。”
余蘅连想都没想:“我不能说。”
霍容棋紧皱眉头:“你别给我故弄玄虚,小阿宛……”
可余蘅的表情十分认真,不似作伪。
事情不小……
霍容棋继续观察着他的神情:“被轻履卫团团围住的人,都死得很快,那我不问为什么她身边有轻履卫,我只问,我能把她带出京城吗?”
余蘅依旧不假思索:“不能……”
霍容棋心中极为震动,面上却半点不露,慢慢说起了与承平帝所谈之事。
待与余蘅说完后,霍容棋便上了马车离去。
她十年后归来,京城的一切都不同了。
那位懦弱的安王已经大权在握,生杀予夺。
人事皆非中,幸而她的小阿宛却没有变。
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……
陛下派的金吾卫是巳时到的门口。这时候,圆哥儿已经去上课了。
江宛拉着阿柔的手,正在给她涂街上买的红色花汁,也不晓得是不是凤仙花,反正近来在京城里很是流行。
买一小罐花汁便送一只极为细小的木槌样儿的小棒,棒头上包着块棉布,可以蘸着花汁涂在指甲上,只是这操作起来,却要十分谨慎,才能不涂歪。
阿柔盯着自己的手指头,紧张得连气也不敢喘。
蜻姐儿跟着凑热闹,看了一会儿却觉得无趣,便悄悄把手指头伸进了小罐子里。
就在这时,梨枝进来传话:“夫人,门口来了四个金吾卫。”
江宛握着阿柔的小手,仔仔细细端详起来,满意道:“不错,染得很均匀嘛。”
蜻姐儿有些小吃醋:“娘亲,你看我的。”
小女孩噘着嘴,把手从罐子里拔出来,胳膊却在桌上撞了一下,猛地把罐子带翻了。
鲜红的花汁倾翻,顺着桌子淌到了江宛的裙子上,场面极为血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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