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月禅忽然走了进来,行过礼后道:“陛下传王爷去宇清殿。”
余蘅如蒙大赦,立时站了起来:“皇兄找我,必有急事。”
太后挥了挥手:“去吧去吧,知道你坐不住了。”
余蘅讨好地对她笑笑。
太后无奈地看他一眼,然后对身边的大宫女花偈抬了抬手。
花偈便道:“雪颂,把画像收起来吧。”
同是大宫女的雪讼对太后蹲了蹲,然后指挥着宫女们卷起画像。
偏有个宫女手不稳,竟叫画像落在了地上,余蘅似是也没留意,便一脚踏了上去,正踩在这姑娘的脸上。
那小宫女顿时吓傻了,直挺挺跪在了地上。
余蘅一脸无所谓得挪开脚,直接往外走去。
雪讼弯腰把画像捡了起来。
秦嬷嬷:“这是哪家小姐的画像?”
雪讼低头看了画上的小字:“是宁太尉府的三小姐。”
此言一出,太后脸色微变,不过很快又笑起来:“这孩子,还是同小时候一样莽莽撞撞的。”
秦嬷嬷心中也有思量,却半点没露在面上:“太后,皇后遣人送来的茉莉花已经叫人摆好了。”
“那就看看吧。”太后伸了手。
秦嬷嬷忙上前扶了。
……
余蘅到了宇清殿后,便见承平帝正在练字。
“皇兄。”余蘅行礼。
承平帝看他一眼,笑着道:“过来坐……”
“皇兄今日这么有兴致……”余蘅绕到承平帝身边,低头看他写的字,“戎马不如归马逸,千家今有百家存,这是杜子美的《白帝》。”
承平帝搁了笔:“北戎人三日后便会进京。”
“相平为了此事忙得脚不点地,若是人真的到了,怕是就更忙了。”
承平帝点头:“我准备让少昀去城外相应。”
宁少昀?
这家伙一直在镇北军中,与北戎人必定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怕是有热闹看了。
“皇兄,够促狭啊。”
承平帝摇头笑笑:“满京城,也就少昀与他们是老相识罢了。”
还老相识,有一见面就打架的老相识吗?
余蘅挑了挑眉,没再说话,而是挑了张椅子坐下,对伺候的小太监道:“今年的雨前应该送来了吧,我是专程来喝的。”
承平帝对小太监点了点头。
小太监便下去煮茶了。
承平帝:“宁家镇守西北,实有大功,不过镇北军中,到底是益国公积威犹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