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宛笑道:“左右她醒了,没什么要伺候的,你快去换了衣裳吧,你素日里便是最爱洁的,眼下怕是都要怄死了。”
春鸢晓得江宛说什么便是什么,便没再推辞,只说:“到底这壶茶叫奴婢去泡了吧。”
江宛笑着说好,又补了句:“这事儿陈护卫也能做。”
春鸢忍俊不禁:“晓得夫人是心疼奴婢,但这是奴婢分内事。”
江宛才点了头。
春鸢屈膝行礼:“那奴婢先下去了,左右护卫们都在门外,夫人叫一声便是了。”
春鸢这是还对霍娘子不放心。
见春鸢走了,江宛才看向霍娘子。
“霍娘子……”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,“你想喝水吗?”
霍容棋柔柔望着她:“不必了,我不渴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江宛不知道自己在霍娘子面前为什么总有些难为情。
霍容棋:“你想问就问吧。”
“霍娘子从前认识我吗?”
霍容棋微微摇头。
江宛却有些不信:“真的?”
“若从前真有交情,你也不会丝毫不记得我了。”
这倒有些道理,可江宛到底不是原装的,坦白讲,她谁也不记得。
可她虽然觉得哪里不对。
霍容棋生得一双凤眼,看别人时极为凌厉,看江宛时却总温柔地弯着。
江宛与她对视时,不由想,自己看圆哥儿时会不会也是这样。
若非年纪对不上,江宛简直要怀疑眼前的女子其实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姨母。
这时,春鸢敲了敲门。
她装了一壶清水回来,然后便下去换裙子了。
孙润蕴就着江宛的手喝了些水,精神头便好了许多,说话也不像是喝醉酒似的了。
“我依稀记得是牛公子约了我出来的。”
“对……”江宛搁下杯子,“他给你下了迷药。”
“迷药?”孙润蕴茫然地抬了头,又问,“是你救了我?”
江宛将她面上的发丝拨到耳后:“凑巧罢了,若要认真论起来,救你的其实是那边那位霍娘子。”
孙润蕴便挣扎着下了床,江宛忙扶了她一把。
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声,像是梁柱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,江宛脚下的木板也隐隐震颤着。
很快,许多打斗一样的动静响了起来。
江宛的手心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。
但好在陈护卫反应很快,在门外扬声道:“夫人莫怕,是昭王殿下带人来了。”
“昭王!”孙润蕴惊呼道。
她面色发白,几乎站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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