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蜻姐儿这样可爱贴心,真叫人舍不得。
不多时,春鸢领着张妈妈来见她,意思是要各自出门了。
江宛又嘱咐了几句,就放了她们离开。
她们一走,梨枝请见。
桃枝虽有些没心没肺,可见梨枝郑重其事,也难得严肃起来。
她将梨枝领进了正房。
江宛正翻着一本方志,见她来了,便放下书:“想好了?”
梨枝端端正正行了个礼:“奴婢愿从此侍奉夫人。”
“为何?你毕竟双亲健在。”
“夫人待我不错,我未必没有一个好前程。”
“宋管家深夜派人去找你,就是教你说这种话的?”江宛问。
“这是宋管家教奴婢说的,可是留下却是奴婢自己的意思,奴婢是跟过夫人的人,夫人不记得宋家是个什么地方,奴婢却记得,奴婢若回去,这辈子就算完了,不知会被强拉去配个什么小厮,一辈子浑浑噩噩就过去了,可夫人不同。奴婢留下只有一个条件,夫人能否准奴婢,此生不嫁?”
江宛看着她,不禁想到魏蔺。
这丫头心里怕是还放不下吧。
“我答应你,不光是你,还有其他所有丫头,我都不会随意把你们嫁出去。”
梨枝立刻松了口气,忙道:“多谢夫人,往后……”
“先不说往后了……”江宛看着她,“你娘老子还有哥嫂,是不准备管了?”
“我娘老子眼里早没我这个女儿了,原还在池州时,每次看我,不是为了要钱,就是为了叫我求人办事,虽不曾打骂,却也的确指着我出嫁能讹一笔厚厚的聘礼,我那哥嫂,还想把我说给人做妾……”
梨枝顿了顿,“若说全无感情,那是假的,若我留下,他们留在池州,怎么咒我,我也听不见,总还存了一份情。
可若我回去,他们受我连累,必要憎恶我,我也憎恶他们,彼此恨得要命,还不如留下。”
梨枝说话时情绪有些激动,语速很快,又生怕说不明白,所以看了一眼江宛。
江宛道:“不论你怎么想,我总是支持你的。”
梨枝得了她的准话,心算是放下了。
江宛微微一笑,故作抱怨道:“我要喝你冲的茶,桃枝冲的太淡了。”
用过午膳后,春鸢还是不曾回来。
王妈妈却陪着江辞来了。
几日不见,安哥儿似乎又长高了一些。
江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:“安哥儿可长大了。”
江辞有些窘迫地偏过头,道:“姐姐,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“是是是,安哥儿是大孩子了,摸不得了。”江宛逗他。
江辞左右张望:“圆哥儿呢?”
“上课呢,他最近开始学棋了,倒是很痴迷。”江宛看他一眼,“你用过饭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