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二人便在廊下站了站。
梨枝道:“我这心里总是发慌,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。”
桃枝咂吧了一下嘴儿,还想着前两天吃的杏子。
“你就不觉得心里没底吗?”梨枝虚拧她的胳膊。
桃枝吓得躲开,又鼓了鼓脸,反问道:“我心里怎么会没底?”
梨枝做出个愿闻其详的表情。
桃枝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:“夫人就是我的底啊。”
她笑得真心实意,左脸颊上漾出个甜美的酒窝。
梨枝被她感染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这时,廊下的铃铛一响。
“这是夫人叫咱们呢。”
梨枝忙进去了。
江宛懒懒歪在榻上,面前的菜没动几口。
见梨枝剑来,江宛略略坐正,招手让她到跟前坐下:“嫁妆的事,你们看得如何了?”
“我与全妈妈一道重新翻捡了一遍,情况委实不大好。”
江宛眉头微皱:“说来……”
“夫人带去的那套黄花梨家具,样式倒是差不多,但却成了香樟木的,房地契更是一应全无。
而且这上头少的东西都是贵重的,余下的要么是些不易搬动的家具,要么是些不值钱的料子,全妈妈还说,除了单子上有的,夫人还带过去一笔约莫万两银子的体己,我问过春鸢,她说夫人到京城时,手里不过一千多两银子,那些钱不知道去了何处。”
梨枝越说越觉得又怒又惧,终是说不下去,猛地跪下,将嫁妆单子朝上捧去,“夫人请看。”
江宛拿了单子,又把她搀起来:“你又跪什么,又不是你吞了银子。”
她说得轻松,梨枝却咬着唇,不知跟谁较劲。
江宛便打开单子,看了起来。
梨枝说得很对,什么累凤簪玉如意后头全是叉,细纱二匹后头却是勾,黄花梨家具全是点,这是货不对版的意思,朱钗宝石,名贵衣料,名人字画几乎没留下什么,零零碎碎还少了鎏金子孙桶,如意银筷等等。
二万两银子的嫁妆,如今剩下的不过千两。
做到这个地步,可以说是撕破脸皮了。
江宛吁了口气,其实她早有猜测,宋家人对她是很不喜欢的,梨枝和桃枝平日里说的话里,也透出过几分这个意思。
江宛虽不意外,却也有些寒心。
“梨枝,你也瞧见了,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啊。”
梨枝一惊,她有些慌乱地看着江宛:“夫人何出此言,其实……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