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虽是在正房伺候,平日里却也在三爷的书房里伺候笔墨,三爷爱红袖添香的风雅,所以不爱用小厮,故而帮三爷看过不少账册。”
这么说来,她是内院也清楚,外院也明白,若是真的用起来,自然事倍功倍。
尤其是私账那几句话,岂不是专为了江宛这颗慈母心,毕竟公中的财产到底不是三房的,宋吟的私房才是圆哥儿将来安身立命的根本,她一个亲自经手过的,自然能保江宛母子不被外头那些管事掌柜蒙骗。
攻其必救,这个丫头委实聪明。
这才是她的投名状呢。之前的那些姨娘间的话,怕也是为了试探江宛的为人处事。
若是个不能容人的,自然也不会容忍一个知道这么多秘事的丫鬟,那么春鸢或许又有另一番说辞了。
江宛面上依旧平静:“你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,听说你的针线活不错,这两天就麻烦你给圆哥儿做些袜子吧。”
“夫人垂问一遭,是奴婢之幸,若有用得着的地方,只管吩咐便是。”
春鸢没得准话,依旧很沉得住气,从地上起来,行了个礼后,才退着出去了。
江宛则将余下的团扇都交给了梨枝,自己拿了绣竹子的那一把,给自己扇起风来。
梨枝收好了扇子,又回转:“奴婢帮夫人打扇吧。”
江宛摇头:“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?”
“她没必要撒谎,是不是在书房伺候过,是不是曾过手账目,这些话都可以找人打听,互相印证。”
“咱们如今对着府里是一无所知,许多事都要慢慢来,有了她,会轻松许多……”江宛怔怔停了扇子,“只是,她投诚得也太快了,不用再观望观望吗?”
“夫人看她动辄说什么一品诰命,想来是看得清情形的,其实夫人就算没有诰命,也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,处置她一个丫头还不是抬抬手的事。”
梨枝上前,自然地接过江宛手里的扇子,为她打起扇来,“她要依附夫人,才是理所应当。”
“你倒看得明白。”江宛握了握空空的手,正疑惑扇子去了哪里,转头看见正打扇的梨枝。
梨枝抿嘴一笑:“夫人都把圆哥儿的贴身衣物交给她了,岂不早就看明白了?”
江宛睨她一眼,算是默认,然后露出个疲惫的笑容来,叹道:“这一天也太长了。”
她去洗漱休息不提。
梨枝服侍她躺下后,便回了屋。
不多会儿,本该给圆哥儿守夜的桃枝也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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