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城府,江清秋自认比不过他,他喜怒不形于色,她贪嗔痴恨爱恶欲全写在脸上。
她骤然转暗的眼神,想必他已经看到。
十秒后,视线还胶在一起。
眼睛盯得酸胀,江清秋先败下阵来,劈开脸。脚勾住车梯,一用力,车子被稳稳停好。后把孩子从车座上轻轻抱出来。
自己则半靠着车座,等他。
果然,杨若初迈着步子走来,而跟他一起的男人侧过身,略带不悦的喊他,杨若初,怎么回事?自己家都不认识?大姨
视线追过去
「我艹,这么直接」,男人一惊一乍的,「原来你好这口」。
后面一句'这么刺激,搞有夫之妇',在看到杨若初接过江清秋怀里的孩子后,被硬生生咽下去。
他恍悟,哦,是前弟妹啊。
挺泼辣一男的。
杨若初,这就是你不对了,你干嘛踢人家自行车。前弟妹怎么说也是半个自家人,还给你生了个白胖儿子,让你们杨家延续香火。功劳簿上有她一笔,不然你这德行,非得旱死。
话到旱死这,变了味道,我怀疑你身体某个器官一年不工作,锈掉了。
吆,还是个聒噪男。
没人回应他,这喋喋不休的京腔话成了江清秋和杨若初重逢的背景音乐。
孩子今天玩的疯,任人捣手好几次,也没醒。
杨若初横抱着孩子,江清秋腾出手后,忙把孩子的帽子摆正。
一下子,两人的距离拉近。
男人的体温天生比女人高,江清秋靠过去的时候,有淡淡的热量滚来。
她慢一步走,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憋了半天,终于忍不住问道,不是说不回来?
其实带了些埋怨的。
这个时候回来干嘛?
来砸她场子?
他的注意力在怀里那一团小人身上,分不出心神给她。
只一个「嗯」字敷衍她。
江清秋一双柳叶眼瞪圆,赌气的狠劲踢开车梯,一条长腿跨上车座,头低下去,注视了一会儿。
又从车上翻下来。
攒着的怒火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,她声色俱厉怒道,杨若初你干的好事。
她指着刚才被他踢到的前车轱辘。
两根发条歪了。
轱辘有点变形。
不过,不影响行驶。
杨若初回看一眼,懒声道,那是婚前财产,我的。
后面两个字故意加重语气。
江清秋一噎,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,小声嘟囔一句,不管是谁的,也不能糟蹋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