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死者为大,可你母亲真的就全然无辜吗?”骤然间看到孙广平转过身来瞪着自己,魏东来咽了口唾沫,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证在,如果令堂没有冷嘲热讽的话兴许不会遭此一劫。何况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,我们活着的人不应该活在死人的阴影下。”
被孙广平这么恶狠狠的瞪着,魏东来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“我不是给那个黎中华的开脱,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,黎家也给了你们经济赔偿,应该到此为止了。我来找你也不是给长缨做说客,她并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,她也不知道我会单独来找你。我只是希望咱们能够摒弃前嫌,在种植兰花这件事上合作,能够带给平川地区更多的经济效益,改善本地民生。”
魏东来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人,能够这般长篇大论来跟一个明显想要打自己的人讲道理。
不过事实如此。
孙广平的眼神没之前那么狠戾,青年迟疑了很久这才说道:“那你找错人了,孙家人不会种兰花,从我妈那辈就已经失传了。”
魏东来傻了眼,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孙广平眼底满是嘲讽,“你听人说的孙家会种兰花对吧?不这么说,她怎么可能招的道上门女婿,又怎么可能把大姐嫁到郑家?”
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没了,但兰花孙家的名头还可以用来招摇撞骗。
魏东来被上了一课,走的时候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,“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。”
哪怕是长缨,他也不会说。
秘密在告诉其他人后就不再是秘密。
孙广平听出了弦外音,他冷冷的笑了下,“无所谓,我又不靠这个骗人。”别人知道与否和自己没半点关系。
他何尝不知道,倘若自己是黎中华,倘若他冲到工会办公室求公道听到的却是他妈的冷嘲热讽,也会气得失去理智恨不得让这人永远闭嘴。
可那死了的是他亲妈啊,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母亲,就算再怎么瞧不上她满口大话整日里拿着兰花孙家的名声蝇营狗苟,她依旧是自己的母亲。
孙广平看着离开的人,转身回了车间。
手艺没了,兰花孙家也该一起消失。
魏东来爱说不说,他无所谓。
……
魏东来心情复杂的回去,正想着再找个什么方向来研究平川地区的兰花种植问题时,长缨正坐在小船上远离海岸。
童教授正在拿着工具做测量,“这里还行。”
小船没有再继续往大海深处去,留在这个位置打转儿。
李秘书注意到长缨脸色有些发白,他递水过去,“要不喝口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