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畅还真下乡了?长缨这段时间太忙, 跟家里那边联系都少了许多,也没见钟婶回信的时候提及这事。
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明白, 钟婶大概是不想让她操这心吧。
“下乡体验生活这是好事嘛。”
罗文章也觉得这事辩证的看,不过长缨她妈似乎不这么认为,歇斯底里的让人脑壳疼。
“还有件事, 长缨你哥受伤了你知道吗?”
长缨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下,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,“嗯,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呢。”
这话听得罗文章心里头挺难受的。
长缨和傅哥兄妹俩感情好他是知道的, 可长缨妈妈这什么意思啊。自己不知道亲儿子出了事,反倒是怪罪到女儿身上。
难怪长缨不跟家里亲近。
这家真的有跟没有没两样。
他看着长缨去回电话, 眼底满是担忧。
陈秘书琢磨着这两件事,心中带着几分怜悯。
大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 平日里乐观主义的领导也有一言难尽的家务事烦恼。
甚至无法与外人说。
这是何等的悲哀。
其实长缨倒是没怎么悲伤,哀莫大于心死,死心的那个人早就死了, 现在的长缨原则不要太简单, 利用就完事了。
她不过是刚开口,那边就一阵哭闹声传来, “你知道你恨我,可畅畅她哪吃过这苦头, 她会受不住的呀。”
长缨心平气和道:“不经一番寒彻骨, 怎得梅花扑鼻香?何况她受不住自然会服软,到时候你安排她回去就是了。”
薛红梅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, “畅畅是你的亲妹妹,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的说这风凉话!”
我还是你亲闺女呢,你不一样对我冷若冰霜?
“你要是来兴师问罪的,那不说也罢,我还有事要忙,不跟你说了。”
薛红梅没想到这电话说挂断就挂断,她满腔抑郁全都堵在心口,只觉得脑袋轰隆作响,像被车子碾过一般。
无处发泄的怒气总要有地方撒才是,看着坐在那里抽烟的傅国胜,薛红梅气得直拍人,“你的好女儿,都是你的好女儿!”
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,引以为傲的儿子伤退离开军营去首都读大学,这都好几个月了竟然一直瞒着她,直到她无意中知道这事。
最心疼的小女儿报名下乡插队,一声不吭的走了。
她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都跟她离心离德。
而被人夸赞的却是那个从小跟她不亲近的傅长缨!
薛红梅嚎啕大哭,像个委屈极了的孩子。
傅国胜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,吐出来的烟圈越发的密集,整间办公室都烟雾缭绕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