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厂长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出来了个拜把子兄弟,他正想着,他爱人童佳瞥到了那两盒贴着红纸的点心,去给长缨开门。
“你这孩子,你说你来就来了,还带什么东西?净让你爸破费。”
毛厂长慢了一步,心底叹息娶妻娶贤啊,童佳同志实在是眼皮子浅。
不就是两盒点心两盒金鸡饼干和一些大白兔吗?
有啥好稀罕的,他也能买得起。
但为时已晚。
长缨笑着把东西放下,“我爸和毛叔叔什么关系,两家走动哪能两手空空呀。”
到底是大年初一,家属院里各家都有他们忙活的事情,没再看毛厂长家新闻。
长缨也这才解释了来意。
“你就是那个小傅同志呀,还挺有耐心。”
这话听不出褒贬,长缨直往好里听,“我这总得想法子嘛,村里的女人们都指望着我能办成这事,之前在她们面前夸下海口,这要是办不成,我往后这个村支书也甭想当了。”
“村支书?”毛厂长略有些诧异。
这孩子瞧着年轻的很,顶多二十岁,竟然是村支书,假的吧。
“可不是,我们村的老支书年纪大了,就让我接班。”当然,现在还没接班,不过这事差不多定下了,就差个流程而已。
长缨拿着来拉大旗,“我新官上任三把火,自然得为咱们群众考虑。毛厂长,我打听了的,咱们这厂里的工人手最快的一天就能做一件,一件毛衣能拿三块钱。咱不要三块,我们这做活慢,但是保证质量,您给我们两块钱就行,您觉得怎么样?”
毛厂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姑娘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他忽然间听到爱人训斥孩子的声音,“你这手怎么这么快?快给我。”
是他家铁蛋拿了那大白兔奶糖吃,正有声有响的舔着。
“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嘛,我也挺喜欢的,之前我还没来插队的时候我爸妈经常给我买这个吃。”
“你家是……”
“上海的,我爸是区里的武装部主任。”长缨又拉出来傅国胜同志,这很必要。
果然毛厂长神色有所松动,“难怪呢,我说你这孩子跟其他年轻人不一样。”
干部家庭的子女,落落大方有策略。
“行,也别两块了,两块五。不过这质量可不能出差错,要是过不了质检,这钱可就没了。”
长缨连忙应下,“我知道,咱们就白纸黑字的立下合同条款,按照合同办事,遵守契约精神。”
听这么一说,毛厂长反倒是不好真这么做,“我还能信不过你?”
长缨笑了起来,“是您政治觉悟高,心中有我们这些乡下的妇女群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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