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太子殿下还需历练,您千万不要动怒,不能操之过急啊!”郭元礼说完,便主动上前替皇帝揉额间的穴道。
皇帝果然缓了口气,怒气被安抚,只叹道,“怒其不争……”
“父皇,您再给我一次机会,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其中关窍,但是一定努力去查,查个水落石出为止,定不会让父皇失望!”赵成麟握拳道。
“狗屁!”皇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,“你自己都牵扯在里头,怎么查?就连沈矜严也与此事相关,我就不该让他牵扯进皇陵一事之中,上次他差点受了伤,都还没查出来罪魁祸首!”
“我当朝竟无人可用!”
御书房一片安静,赵成麟垂着头,不动声色。
郭元礼却缓缓开了口,“皇上,您怎么会无人可用,此事既已交给刑部,那便让刑部尚书胡志安去处理便罢了,皇上您现在需要休息……”
赵成麟却眼眸一动,眯眼看向郭元礼。
郭元礼感觉到他的目光,却不理他。
胡志安是何人?徽州出身的探花郎,与那沈矜严走得极近,在朝中显然是同一阵营,此事全权交由胡志安,岂不是将到手的肥肉让给他人?
赵成麟心中冒出火来,郭元礼却继续说,“乌斯藏快要到了,此事速决为妙啊,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,沈大人乃栋梁之材,若是扯进丑闻里头,岂不是损了我朝的颜面?胡志安与沈大人相熟,定十分了解沈大人的为人,此事不宜多查啊。”
赵成麟一听此话,垂下眸子,静声不语。
这郭元礼,真是个狗东西。
皇帝细思片刻,缓缓道,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话说到此,便也为此事定了调子,赵成麟离开御书房,郭元礼送他,一路走来,赵成麟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不愧是公公,这步棋下得妙极。”
“殿下谬赞,殿下此次过于心急了。皇上信那沈云疏的,很多事情还要靠他处理,未到时机,这点小事,根本撼动不了那沈云疏的根基。”郭元礼缓缓道,“不如将计就计,让胡志安还他一个“清白”,此清白即便是真清白,由胡志安查出来,便是理所当然,到时候,不管事实如何……”
“事后我细细一说,皇上只要起疑心,他沈云疏结党营私,欺上瞒下,便没有好果子吃。”
“多谢公公。”赵成麟笑道。
“殿下不必客气,只是查出对您不利之事,您暂且忍一忍。”郭元礼朝他淡淡笑了笑,“乌斯藏的秘药,殿下早日备好,皇上等着呢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尹湄与尹茱坐在凉亭中下双陆棋,正下到关键处,却见苍松远远走来,与尹湄轻声说,“禀告夫人,外头传来消息,尹洪玉因牵扯上盗挖山石矿土和皇陵建造假账一事,已经被送进刑部候审,皇上要刑部彻查此事,沈大人也被人诬陷与此事相关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