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瞠大黑眸迎着他,飞速转动脑子想讲点什么话:“你和付先生是怎么认识的?”
一个不太高明的话题转移,郁承居高临下地看了她片刻,还是纵容地收敛了气息。
他低下眸子,回答:“我们原先一同在香港念初中。”
付庭宥和郁承是因马球课结缘的。他转学过去的那所贵族学校,潘隽令人排挤打压他,导致了那次坠马事件,是付庭宥当即遣人送他去的医院,事后也站出来为他说话,这让郁承在学校里的处境不再那么艰难。
怀歆倒是第一次听闻此事,愤怒地瞠圆眼睛,压着声音道: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!也太过分了!”
郁承意外于她的声讨,怔了一下,很快勾着眼尾笑起来。
“都过去多久的事了。”
男人语气无谓,摸了摸她的脑袋,以示安抚,“我早就不在意了。”
怀歆却还是颦着眉,紧张地看着他:“你当时伤到哪里了?”
她圆漉漉的眼睛蕴着浅光,像是有些湿润,郁承对上她眼睛,嗓音有些低沉:“比较严重的一处是左手手臂,粉碎性骨折。”
“留疤了吗?”
怀歆问完就知道这话有点多余了,于是换了个说法: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
郁承撑着台面靠她近一些,深暗眸光压下来,掌心在她肩头处摩挲。
“要脱衣服。”他的话让她的心轻微提起,怀歆张了张嘴,见郁承笑了下,淡道,“回去给你看。”
怀歆唇线平直,没再说话。
郁承静静凝视她须臾,替她将耳边碎发挽到后面,温柔地问:“吃饱了么。”
怀歆低低嗯了声。
他便垂下眸道:“我这边还有点事情,你先回房间去。”
她抬睫,抿唇看着他,郁承叹口气,解释道:“在这边我会分神,可能顾不好你。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怀歆无端有些累了,拉长语调应了一声:“好吧,我这就回去。”
郁承在她走之前叮嘱道:“上去之后给我发个信息。”
“嗯。”
他眸光沉静地目送墨绿色的窈窕身影消失在拐角处,肩膀突然被人揽了一下:“在这里啊,到处找你。”
是付庭宥。
他顺着郁承视线看过去,了然一笑:“送走你小女友了?”
郁承不置可否,神情散漫地看向他:“同他们都聊完了?”
“都打发走了。”付庭宥坐下来,注意力被台面上的高脚杯吸引了去,叶鸿的名片倒插在其中浸染酒渍,简直可怜兮兮的。
他瞧了一会儿,乐了,向郁承求证:“是她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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