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重新置身于温暖的水流之中,怀歆的一颗心又完全沉静下来。
——她认定自己的判断没错。
他不是那么Easy的人,所以现在仍旧是在安全区域活动。策略或许激进,但效果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。
怀歆没花很长时间就把身上黏糊糊的泡沫冲洗掉,整个人再度干净清爽。她用墙上的风筒吹干了头发和浴巾,总之是挺坏意地搞出了很大动静,片刻后才将浴室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。
室内没开灯,漆黑幽昧,怀歆试探着道:“承哥?”
隔了两秒,才有人应:“什么事?”
她探出一个脑袋,可怜兮兮地说:“来得太着急,我忘记带衣服了。”
借着月光,怀歆看清室内状况。
郁承坐在靠窗边的沙发,双腿交叠,指间夹着一只烟。
他只是点着了,没有抽,英挺眉眼情绪淡淡的。原先凝视窗外,怀歆这一喊,视线就转了过来。
郁承把烟架在一旁碟上,站起来,朝她走近。
他很高,站在门缝外基本可以称得上是在俯视她。居高临下的角度,那双桃花眼漆黑又深不可测。
“怎么了?”郁承笑了一下,明明是温和的语气,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侵略性。
怀歆提着浴巾,直晃晃与他对上视线。
她战略性地重复,嗓音不自觉就轻了些:“我……没带衣服。”
郁承敛着眸,眉目低垂看着她,半晌倒是又恢复了浅笑自若的模样:“带房卡了么。”
Plan A是让他代替回去取衣物,都是女孩子贴身的东西,她就是要刻意将他向那个方向引导:“带了,我……”
果然,他问:“衣服都放在哪儿?”
“行李箱里。就摊开放在架子上。”浴室里还有些未散开的雾气,怀歆一双澄澈的眼水润剔透,“睡衣是那套粉红色的……”
她思忖了下,大概觉得有点太叨扰他了,便软声道:“承哥,你随便给我拿一件吧,我回去换。”
郁承勾了勾眼尾,道:“太麻烦了。”
他音色清缓,温沉而动听。即便是拒绝也显得温文尔雅。
怀歆心中稍有落差。
——没事,Plan A不行还有Plan B,借个浴袍,自个儿走回去得了。
于是她咬着唇问:“那……多余的浴袍呢?”
郁承走到衣柜前,简单扫视一眼,慢条斯理地说:“抱歉啊。只有一件,现在在我身上。”
怀歆刚才脑子里光顾着想自己那点小九九,郁承不点出来她根本没发现,他穿的是一件黑色浴袍,微微绷出手臂处流畅紧实的肌肉曲线,领口处半敞,锁骨精致而性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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