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有一根弦在空中崩断,不过安静须臾,郁承轻浅的喉音从听筒中传来:“真的。”
“这样哦。”怀歆眨着眼道,“那看来我们对彼此都很坦诚嘛。”
“是啊。”他叹一声,像是在悠悠地笑。
“……你过年有什么安排?”担心这话题转移过度太生硬,怀歆补充了很多细节,“我学生刚放寒假,现在都在计划要出去玩呢。刚还跟我打电话说课不上了。”
“是么。”
郁承是个绅士。不管是否察觉到她的意图,都顺着话往下讲,“今年春节应该挺不一样的。”
怀歆以为他说的是许久未遇的寒潮,附和道:“是得多加几件衣服,别冻感冒了。”
他情绪不明地唔了声,有思忖的意味。
“上次你说,计划寒假去哪里旅游?”
“稻城亚丁。”怀歆道,“先从成都开始,途经康定、新都桥和理塘,绕到亚丁那头,最后再回成都。”
“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是1月26日。”
“那还有一两周。”
“嗯。”
她顿一下,玩笑似地问:“问这么详细,是想和我一起去啊?”
郁承淡淡地笑,明显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:“说不定呢。”
怀歆笃定了自己是在安全范围内活动,刻意道:“你要真想来也没事,我不介意寻找灵感的旅途中多一位长得好看又会聊天的同伴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么。”
怀歆有的时候是很喜欢他这种从不直给的虚与委蛇的,暧昧地模糊了重点,双方都进退有度。
“是啊。”她拉长语调。
“以前都是一个人吗?”郁承漫不经意地问,“去那些荒郊野岭的地方,也没带个男伴?”
“没有诶。”
“不害怕?”
“怕是有点怕的,一开始。”怀歆倒也挺坦诚的,“但是次数多了就好了。很多地方民风淳朴,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。”
“这种事本来也是迈开第一步最难。但真正出去之后,你会发现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太值得了,只有自己,和自然的呼唤共鸣,千金难买。”
“……”
怀歆不过稍一停歇,又开始懒散起来:“更何况,我实在是想不出身边哪位帅哥应得这个和本人同游的光荣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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