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起风,下了一阵雨。
第二天早上,阴天,多云。
温文说:“毛教练挑的日子真好。”话不是奉承。温度降了几度,人的心情自然和和气气。
其实,毛成鸿不曾关注天气预报,只是有一股气梗在胸腔,才把日子定在这个周末。
报名出游的人有不少,新老学员各占一半。学员中仅有的四个女孩,全都准时到达。
毛成鸿笑了笑:“确实是个好日子吧。”
上午去到度假区,温泉池子正在消毒。
一行人百无聊赖。
毛成鸿坐不住,为了表示这趟行程还有“特训”的意义,他张罗起来,说:“上山!”
温文苦笑:“我以为纯粹是来玩的。”
毛成鸿语重心长地说:“社团的情况你是知道的,如果今年打不下江山,以后会更困难。”屡战屡败需要勇气,但勇气抵不过时间。
社团经费少得可怜,毛成鸿在这里当教练,完全是白干。白干的同时,他想壮大社团,可惜没拉到赞助。
拳击社就不一样了。前年,马政参加省级比赛得了奖,有一家饮料公司直接赞助了两年经费。马政得意洋洋,招新的招新,比武的比武,花样百出,风风火火。
散打社太冷清了。练习器具是几年前的,垫子缺了角,温文用被子填了进去。沙袋破了洞,也是温文去补。他虽然是暖男,但比较温吞,管理能力还不如新进的赵钦书。
到底留下烂摊子,或是重振旗鼓,就看这一年了。
室内馆不在团购票之中,一行人只能去室外。然而,天公不作美,高空的乌云突然沉下来,温泉之旅遇到了突如其来的阴雨天。
乌云压过来的时候,男生的房间传来了哀嚎:“我的温泉!”
天空听见了,细雨飘来,与之回应。远山罩了一层白雾。
不止温泉泡汤,爬山的计划也告吹了。
赵钦书受不了了,说自费去药浴馆。
毛成鸿扯住赵钦书的衣领:“你十八岁,上年纪了吗?去泡药浴?”
“毛教练,药浴去虚火啊。我有口腔溃疡。”赵钦书张开嘴,“啊,这里,嘴角起泡了。”
毛成鸿什么也没看见,挥挥手:“去吧,去吧。”
赵钦书和陈戎住一个双人间。他喊:“陈戎,走,共浴去。”
陈戎说:“我没有口腔溃疡,不去了。”
赵钦书龇牙:“真该让毛教练看看,什么才叫十八岁的老年人。”
倪燕归下了山,只见一群男生围在一起。
“三条!”
“双顺子!”
“飞机带大翼!”
单买室内馆的门票,接近团购票的总价。其他同学觉得不划算,聚在一起打牌,吵得不行。
温文没有娱乐,正在练习俯卧撑。他没关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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