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毕竟是上雪山, 冷怀素惴惴不安地睡了一个午觉,跟着温景坐专车一路抵达索道站, 她却已经开始头晕了。
索道站已经是海拔3000多米, 坐索道还要再上升1000多米, 冷怀素有些许发憷。
下车之前, 温景喊住她, 变戏法一般变出一件羽绒服来,要她换上。
已经是五月, 她们刚从明媚如盛夏的崖城赶到郦城,冷怀素还没反应过来,失笑:“要穿羽绒服吗?”
温景很坚持:“要。”
冷怀素也没过多坚持,换上羽绒服后下了车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,她才感叹他当真是准备齐全。
于是在看到他甚至从车上拿了几个氧气瓶装进自己身后的登山包时,冷怀素也只是扬扬眉,并没有很惊讶。
他们坐上了索道,冷怀素一开始对这个行程并没有很期待的感觉,在她眼里雪山对她的吸引力并不大。
可真当索道匀速上升的时候,她近乎是半个人趴在玻璃上了,被这美好的景色震颤地说不上话来。
她这时候忽然庆幸自己还是个三四线小艺人了,悄摸摸摘下了墨镜,在似乎看见一只雪豹的时候,她兴奋地戳了戳温景的手肘。
温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始终浅浅笑着。
但冷怀素没想到,她没有被人认出来,被要签名的却是温景。
本来缆车上所有人都被雪山壮丽景色所吸引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怀素惊呼的这几声,让对面三人多看了他们几眼。
对面一行三人看样子像是一家三口,其中看起来年纪最轻的男孩看了温景好几眼后,激动地问:“您是温景吧?游泳冠军温景!”
温景点点头,朝他友好地笑笑。
那男孩当即掏出包里的纸笔,要求温景签名,温景没有拒绝。
可签名过后,那男孩依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就跟温景攀谈了起来。
冷怀素的注意力分散了一部分,看着雪山,耳朵里却精准地传来两人的谈话声。
原来那个男孩是个体育迷,尤其热爱游泳项目,小时候也想过走竞技游泳这条道路,可因为天赋不够且身体素质偏差扛不住高压的训练作罢,但一直没放弃对游泳的热爱。
业余游泳也是游,他一直关注着咏坛的动向。
两人聊着游泳的话题,温景的声音听上去很有耐心,其中也有不少冷怀素听不懂的专业词汇。
她的视线渐渐从车外景色转移到了温景身上。
他穿着一件短款纯白色羽绒服,拉链却没有拉上,里面就只有一件软领的白T恤,修长的脖颈,突出的喉结像锋利的刀刃。
黑发盖在头上,柔顺的没有任何造型,却干净清冽,像他整个人。
他讲话时很专注,说起游泳来尤其,整个人手肘撑在膝盖上,身子微微前倾,眼神坚定的,像能溢出光来。
这纯白无瑕的雪山,碧蓝的天空,跟他比起来,好像都逊色。
因为只有他身上落下一道从云间倾泻出的光。
温景讲着讲着,注意到了身旁之人的视线,也没看过去,只是突然拍了拍那男孩的膝盖,说:“好好看风景吧,缆车要是停了,后悔可来不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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