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生被他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,目光闪躲的看了霍茸一眼,又赶紧扭过头去了,头上确实包了挺厚的纱布,不过除此之外,看着精神状况还挺好的,应该不算太严重。
霍茸便安抚女人道:“姐,我嫂子是有事儿回去了,马上就来。”
女人却有些不依不饶:“什么事儿还能比我们宝生更重要,要不是你家霍家鑫,我们宝生能受这么大的罪吗?我们还在里面清洗伤口呢,她倒好,一点儿也不担心的就回去了,我们治病的药钱还没付呢,还有后续治疗的费用,我不管,你嫂子要是不来,你们就赶紧给我付咯。”
霍茸倒是一点儿也没担心钱的问题,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搞明白了,她才会付钱。
她看着女人冷静说道:“你放心,只要是我们家鑫鑫的问题,我们肯定全权负责到底。不过我有两句话想问问你家宝生行吗?”
女人听出霍茸语气不对,声音越发尖锐起来:“什么意思啊?什么叫只要是你们家的问题,怎么就不是你们家的问题了?你想问我们宝生啥?”
不等霍茸说话,宋燕兰先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进来,进门就先看了女人和她怀里的宝生一眼,然后才拉着霍茸小声说道:“我放在枕头里面的钱,确实少了几张毛票,不多,就八毛钱。”
宋燕兰有把最近要花的零钱放在枕头里的习惯,平常买点儿菜什么的,都从那里面拿,家里人都知道,但外人肯定不知道,宋燕兰也不知道宝生是怎么知道的。
宋燕兰跟霍茸说话的时候,霍茸也一直注视着宝生的神情,见他脊背绷得很紧,宋燕兰越往跟前走他越紧张就知道钱八成就是这孩子拿的了。
不过她还没说话,女人见宋燕兰来了也不跟她说点儿什么,反倒是跟霍茸嘀嘀咕咕的,立刻就不满意了。
“宋燕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?你家霍家鑫把我们宝生推倒了,磕成这样了,你不跟我说个子丑寅卯来,跟你妹子嘀咕啥呢?”
虽然孩子摔了宋燕兰心里过意不去,但要是因为偷她家的钱被鑫鑫发现了摔的,那事情肯定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,宋燕兰张口就想反驳,霍茸却没让她说话,问道:“姐,宝生今天是专门找然然玩儿去的么?”
女人眼睛瞪的滚圆:“咋的?刚才话说的那么好,现在不想负责了是吧?我们宝生又不是没朋友,要不是路过你家门口,看到你家霍家然站在门外面,他才不去你家玩儿呢。”
霍茸跟宋燕兰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怀疑。
宝生这种六七岁的男孩子,思想普遍比女孩子成熟些,更别说他还比霍家然大一岁多。要说很多孩子一起玩儿还有可能,专门来找霍家然玩儿,那基本上是不愿意的。
霍茸见女人生气,又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:“怪不得呢,然然说宝生今天带了八毛钱,说要请她喝汽水呢。”
这年头八毛钱对大人来说或许不算太多钱,但对于小孩子来说,八毛钱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,就算是逢年过节的,小孩子的压岁钱也就三五毛钱,更别说这不年不节的时候了,八毛可是一笔巨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