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血过多,体力也逐渐跟不上了。
孟不斐呻吟了一声,不觉自嘲地笑了下。
“罢了,小爷今天怕是交代在这了,你走吧,我还能拖他一时……咳,小爷就是死,也要拖着杀手盟的畜生一块……”
“闭嘴,吵死了。”
直接打断他的话,徐青染不耐烦地冷声说着,“保存点力气吧,他追上来了。”
说着,她手中的鞭子往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甩,缠绕上去,而后拎着孟不斐的后衣领,带着他一起借助树枝和鞭子的力道,身子腾空往上。
随后,便带着孟不斐轻而易举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,如此反复,很快出了林子。
“力气很大嘛。”
孟不斐一边流着血,一边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,戏谑道。
“孟不斐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?”
忽然,正在竭力带着他一道逃跑的徐青染,开口来了这么一句。
闻言,孟不斐笑意一僵,表情有些讪讪的,眼里的笑意变得有些无奈。
“什么?”
“就是你刚刚那样,明明害怕明明不想死,却非要装出你最无所谓的样子。”
这是徐青染难得对孟不斐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,她语气带着几分气愤,褪去了冷艳。
孟不斐因为这话,却忽而愣了愣。
就好像一直以来他认为这般风流自在的姿态,才是正确的,才是会叫所有人觉得他足够坚强和无所畏惧的。
没想到,有一天,有个人会说,她最讨厌的,就是他这番姿态啊。
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,扶了下额头,孟不斐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原来如此啊……”
原来你才在第一面起,就这般地不喜欢我。
原来是看穿了我这一切的伪装。
徐青染见他安静下来,也不管他是不是被自己的话伤到,只一个劲儿地往林子深处跑去。
此时,血手却已经追上来了。
他兴奋地斩断了面前挡路的枝丫,直奔向徐青染和孟不斐。
眼见着就要追上了。
“不好,他追上来了!”
毕竟带着自己,孟不斐回头一看,眼见着血手越追越近,又想让徐青染丢下自己先跑。
但想到徐青染那话,便换了个说法,“呐,我怕死,你可千万别在这里,让我和你陪葬啊。”
似对他会这么说,感到诧异,徐青染没过一会,想通了,忽然嘴角一翘。
笑了下,昙花一现。
“好,要死也不能是死在这个——畜生手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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