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他答应刚生下她的娘,一年之内会回来,却从此杳无音信的时候。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……”族长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侄女,说起来,若是换做几十年前,玄族男子与外界女子生下的孩子,是会被视为杂种,不被承认的。
可是如今,玄族的男人无法生育,白族的女子日渐衰败,十多年了,这夜林之后,再也没有婴儿的啼哭声,就算有玄族男子跑出去,试图和外族女子成亲,却还是没有能改变无法生育的结局。
甚至,还要因为破坏族规,被百里长老严惩。
所以,在见到胞弟唯一留下来的血脉时,族长不禁心下苦涩无比。
如果这孩子在族内长大,她比阿萝还小一岁多,应当是所有人都会宠着的吧。
且听她方才吹的曲子,玄青是真的很爱她们母女了,将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她们,还将御兽的曲子教给了那女子。
难怪……
“那什么地方方便说?还有,让你的人都给我住手,谁敢伤害我的朋友,我就先杀了你——”
淮娘对族长的慈祥神色不为所动,她手中的匕首收紧了些,对玄族人冷声道。
“你和百里柔的孩子可以留下,其他人——”
族长忽然变了个脸,又是那副生杀予夺的嘴脸,他看着楚漓,再看向淮娘,道。
与此同时手指一抬,就将淮娘手中的匕首打落,同时抢过了她手中的哨子,“小孩子家家的,这不是你能玩的。”
话说得和蔼宠溺,却气得淮娘咬牙,她又出手,想夺回哨子,族长单手便将她的手反手扣在她背上。
“听话,擅闯白玄一族者,按照族规,非死不可……”
“呸,我也是擅闯的,有本事将我也杀了!”
淮娘反抗着,却根本撼动不得对方分毫。
“噗——”
殷老五上前要救她,族长另一只手反手一弹,便教他往后退了数步,又吐了一口血。
“五哥!你放开我!”
见状,淮娘心都揪在一块了,她瞪着族长,眼里带着刻薄的恨意。
“族长,我想,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,你放开淮娘,有什么事等你交代完淮娘生父之事,再同我们相商。”
衾嫆上前一步,她拿了小木筒,“这里头,是当年你们的祖先月凝公主留下的遗书,我想,你们也不希望违背先祖的遗愿,继续将错就错下去吧。”
她胸有成竹的表情,叫族长微微眯了眯眼角,打探地看向她手中那应有百年以上的南疆木制成的小木筒,心中盘算着这件事的真假。
“族长是聪明人,我们没必要诓你,只是这遗书,只能给你和百里长老看,所以恕我不能此时就将它公开。”衾嫆又补充道,“你也看到了,若真想拼个你死我活,未必我们这边会输,此次前来并非滋事,而是为救人而来,当然,我们这里有北国最厉害的神医,兴许能帮你的族人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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