衾嫆不禁放下膝上的针线活,立即起身,面上满是惊喜过望。
“这么快?”
楚漓也缓缓起身,衾嫆见状,立即搭把手去扶他。
“现下人在哪?”
他也是一脸意外,从沈寄年隐居的地方到边城,不远千里,就算是跑马,也不会这般快才是。
书语恭恭敬敬之中带着几分欣然之色,显然也是高兴的。
“就在前厅候着,听殷老二说是他们本就结伴北上,不承想,路上收到了夫人的去信,这才快马加鞭地赶来。”
原来如此。
衾嫆不禁觉着幸运,没想到这般巧。
“走,去前厅。”
她挽着楚漓的手臂,小心地带着路,时不时轻声细语地提醒他脚下的路。
她说过,如果他看不见,那么她就是他的眼睛。
一辈子都是。
就像是从前鲜衣怒马的国公府大小姐略显稚气时说过的话一样——
如果你无法行走,那么我就是你的双腿。
当年,她说的是真心话。
如今,更是丝毫不需要怀疑。
此时已经有些晚了,沈寄年坐在前厅,悠哉地喝着茶,而殷老二赶了一路上的马车,屁股都坐得疼,便坐不住地在厅里走来走去的晃悠。
晃得沈寄年眉头褶皱。
“你能安分些么。”
他姿态肆意安然地捧着茶盏,面上丝毫不见赶路的疲倦,只是略显风尘仆仆。
他低头看了眼有些褶皱的衣衫,眉心更是拧了下。
但他知道,先要看一眼楚漓的眼疾状况,他才能放心去沐浴休息。
“我坐不住啊——”殷老二大咧咧地站在沈寄年面前,他抹了一把脸,然后端起一旁他的那一盏茶,牛饮似的灌了下去。
“哎,这茶比不得娇小姐从前国公府上的茶够味。”
他咂了咂嘴巴,这般说着。
沈寄年不禁好笑,嘴角扯了扯,“你这粗人,哪里懂得品茶?”
什么茶都是一口干,哪里品得出来好坏。
被他促狭的殷老二不服气地拍了拍胸口,“话可不是这么说的,沈大夫,我好歹是跟着娇小姐吃香喝辣的,养刁了胃口的江湖好汉,到底是和那些粗人不大一样。”
沈寄年不置可否,衾嫆对于底下人的阔绰,那是有目共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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