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就赶在五六月时回吧,初夏之际,荷花都开了,可以泛舟游湖,采莲蓬。”
容央这回却是忍俊不禁,嗤他道,“你怎么竟是想着吃了。”
“那除了你之外,不就只有吃可以催我早点回京了吗!”
“那就不能有别的——”容央话说一半,立马住口了,咳了声,转过身继续往前走,“算了,懒得和你这个笨蛋说了。”
到了卧房,容央动作利落地给戚继北从柜子里拿了他的寝衣和中衣亵裤之类的,叠好装进箱子里。
“既是出征打仗,那外衣也就不必收拾太多……我打听过,婺城那边气候比京中热些,就给你收检些春夏的装束,在外穿柔软些的里衣,破了就别穿了,我多给你整理几套……还有袜子,记得每天都要换——算了,如果很忙不记得也算了,反正我不在也臭不到我……”
“阿央。”
容央蹲在箱子前,一样样装进去,一边不忘叮嘱戚继北,但后者在听到她并不温柔却满是关切的叮咛声中,走过去,从身后轻轻抱着她,头靠在她背上,声音少了往日吊儿郎当的嬉笑之调。
“我就是去杀敌,你别这么紧张,随便收拾几套就行了,我以前和父亲上战场时,都只带了两套能替换的……我们说说话吧,你别辛苦了,这些叫长明他们收拾就行了。”
想着自己身为丈夫,却要将新婚妻子丢下,而她虽然嘴上不说,可是心底定然是害怕的。
就像是小时候,她明明很羡慕容惜,渴望被岳父抱着说笑,却总是板着脸高傲地扬着小脑袋,一副不在意的模样。
但等没人的时候,就躲起来一个人偷偷抹眼泪。
被他发现了好几回偷偷哭鼻子,却还凶巴巴地赶他走,说她没有哭。
她没有衾嫆坚强,她比谁都脆弱,却又要逞强地装作要强的样子。
容央声音微微哽咽而显得沙哑,她手上动作一顿,随后又继续整理。
甩了甩手,将他推开些,“从前是从前,你和公公都是大老粗,哪里知道要多带几套衣服?长明也是汉子,粗心马虎就更不知了。行了,别捣乱,你去将你的枪拿出来,装进箱子里——对了,衾嫆送我的新婚贺礼里有一套软甲,你记得穿上。”
“不用,我武功高强,哪需要这个,还是你留着,也好让我放心。”
容央转过头,抬手就拎着他耳朵,故作凶巴巴地道,“我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新婚夜可是承诺了,以后都听我的,怎么,反悔呀?”
戚继北忙双手合十,“姑奶奶,松手松手,疼啊,行行行,听你的,都听你的。”
容央这才松了手,“你也不必担心我,你出去打仗,我就回娘家陪我爹娘,有爹娘在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再不济,不还有衾嫆么?”
听了她这话,戚继北方松一口气,点头道,“没错,我正有此意,你不如就回护国公府住一阵子,有岳父和岳母在,还有祖母,你也不孤单,有人照料,我也放心。如果你觉得端王府住得舒服,也可以去找衾嫆,反正你们是表姐妹,她又不会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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