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也因此阴晴不定起来。
属下立马拱手,头皮发麻地应道,“属下明白,请王爷放心!”
楚唯没再说话,只是抬手按在太阳穴处,冷淡地闭上眼,属下立即老老实实退下,将门顺道给带上。
楚唯觉得自己累极了,很困,很想睡一下。
事实上,他也的确睡着了。
就这么靠着椅子,沉沉睡了过去。
只是,并没有睡得安稳。
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一场大火,火海中有一个穿着华丽漂亮长裙的女子,跪坐在火中,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,双手双腿都是血……
他努力辨认那张脸,却怎么都看不清。
但依稀可以感知到,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,仅仅是一个侧影,便令人觉得身姿绝艳。
她在哭。
凄然的痛苦悔恨的呜咽,火一点一点将她吞没,而她用染血的双手死死地抱着一动不动的男人。
看起来,那个男人对她极其重要。
——楚唯,我恨你,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!
火彻底将她吞噬,他听见一片火光中,女子沙哑的凄厉的满是恨意的声音。
猛地,楚唯惊醒了过来。
他睁开带着红血丝的眼,头疼得很,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不禁陷入古怪的深思中。
是衾嫆。
那个女声,尽管沙哑凄厉,是他没有听到过的衾嫆的声音,可他就是确定,那个声音是衾嫆。
只是,为何他会做这样一个梦?
这个梦既不清晰,又很清晰。
就好比,他看不清衾嫆的脸,可却能清晰地看见她穿的那件华丽的裙子,清楚地看见上面繁复的花纹。
为何他这么确定呢?
那条裙子,前不久,江南进贡,他恰好得了——
父皇赏赐给他的一堆东西里唯一一件女人家的东西。
一开始,他是打算将这条自己用不上的裙子送去给董太师的外孙女,也就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,作为安抚对方的礼物。
可不知为何,看到那条裙子时,他本能的,闪过的是衾嫆那张绝艳明丽的脸,觉着唯有衾嫆那般绝色明艳的女子才能穿出这般鲜艳的颜色的美来。
至于他那个未婚妻,他实在是记不住她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只依稀记得是张宜室宜家、书卷气清高雅致的脸,但具体长什么模样,他却想不起来了。
或者说,在他看来,未婚妻也好,以后的惠王妃也罢,都不过是他为了权力的一个工具,他向来明白,他这一生都不会和情爱牵扯上。
只是,唯独在衾嫆这小小女子身上,他好似受挫了。
她对他追逐痴缠时,他觉着烦,爱答不理。
可等她潇洒转身投奔他人时,他又心中挠腮抓痒的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