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那些话,赵悦茹不禁脸上惨白,她忽然想到,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后,两人已经是撕破脸皮了,如今她上门求孙若盈的做法……简直就是自找羞辱。
当日,她羞辱孙若盈,后者冷着脸,眼里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,从最初的气愤到最后的冷笑置之,想来对方那时候其实就在等今日了吧。
想到这,赵悦茹不禁破罐子破摔地扬了声音,指责孙若盈,“我知道你怎么想我的,说我势利眼,见风使舵我都接受,但孙若盈,你扪心自问,你有将我当过朋友么?
你不过是觉得跟我交好,可以衬托你孙大小姐家世好才情高,我样样不如你,你才好脱颖而出……
但你明知道成王不行了,这一切都是惠王布的局,可你还是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我往下跳!但凡你心里念过一丝情分,一开始就会知会我一声——可你呢?你根本就没有将我当作过朋友!”
赵悦茹说完,心中觉得畅快不少,她望着孙若盈铁青的脸色,更是有种自己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的痛快。
“说白了,我们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。我家落难,这里头或许还少不了你的落井下石,我真傻,居然来找你求情。”
赵悦茹说完,福了一身,“惠王妃,高处不胜寒的滋味,你很快就会体会到吧,从小你便没有朋友,你说是孙若华挤兑的,其实是你自己瞧不上大家伙,但又希望我们捧着你。
我祝愿你当上高高在上的惠王妃,再等着你从高处跌下来的惨状。”
孙若盈冷冷地剜了一眼面前撕破脸的赵悦茹,不得不说,昔日好友哪怕是假的,也是最了解她的人。
说出来的话,总是能刺到孙若盈痛处。
她抿着唇,语气冷凝,“可惜,你看不到了。”
流放千里,赵悦茹这样娇弱的身子,根本撑不住,半路上或许就病死了。
这是对她背叛自己的惩罚。
赵悦茹闻言,眼里果然有了惧色,她咬紧了牙关。
“孙若盈,你真狠啊。”
七个字,她声音都颤了颤,纵使她对不住孙若盈,却从未想过要对方的性命。
可孙若盈,却是能因为她一番羞辱的话,而要她的命。
转念却觉得自己何必不甘心呢,孙若盈对自己亲生父亲妹妹也是下这般狠手,她又算得了什么。
赵悦茹认命地离去。
留下孙若盈抿着唇,一双秋水眸里满是阴鸷。
她狠?
不狠的话,她怎么能成就今天的荣华声名?
她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杀,还怕多杀一个手帕交么?
这些人负她在先,到头来却怪她心狠。
孙若盈松开攥紧的手指,指尖掐得她手心生疼。
看着自己一双手,干干净净,没有沾染过一个人的鲜血,她不禁嘴角翘起。
有时候杀人,不需要自己动手,才算高明。
“小姐,我们还出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