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会处理好。
衾嫆哼了声,“那当然,我就当无忧无虑待嫁的新娘子,才不操心你的事呢。”
话是这么说,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鱼,小声询问,“不过,上京这个年怕是不太平吧。”
楚漓稍稍一愣,随后明白她的意思,大方地点头,也不打算瞒着她。
“楚旸近来志得意满,搜罗了一堆有的没的证据想等正月一出,就参楚唯一个勾结匪寇暗杀钦差、结党营私暗中受贿的罪——”
他说着,给二人面前都倒了一杯酒,话锋一转,“他还是不够狠,如果在楚唯一入宗人府便趁热打铁,将罪名给他定死了,皇上那时对楚唯还猜忌不满中,说不定就是一个流放……
他错过最佳时机,给了楚唯喘口气的机会,便是将刀柄递到对方手中。”
“楚唯心机深沉,背后又势力盘根复杂,只怕这几日已经布好了局,就等楚旸作死往下跳……而楚旸现在正是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,迷住眼睛的时候,他好大喜功,极容易上当。”
衾嫆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,声音平淡又带了几分讥诮。
“两个楚旸都不是楚唯的对手,他就算是一开始,能做到的最大地步也只是让楚唯被判个流放。”楚漓接过她的话茬,楚旸的确不是楚唯的对手,他叹了声,面上却并没有唏嘘同情之色,反而有些看淡的凉薄,“可楚唯这人,看着高风亮节兵不血刃,可一旦出手,便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。
这一战,楚旸,必死无疑。”
他总结着,道。
衾嫆听了后,眸子颤了颤,有一些不敢置信。
毕竟,皇帝对德妃的宠爱也不作假,德妃的娘家这两年也很是受重用,楚旸又会讨皇帝喜爱,得是多大的罪名才会被判死刑呢?
纵使是前世,楚唯这人的确是蛰伏数载,一朝动,便是将楚漓和她们镇国公府、护国公府连根拔起,手段之残忍无情到无法同他那张目下无尘的脸相挂钩。
但那时,皇帝已经殡天,大权在握的楚唯,才敢这般赶尽杀绝。
这会儿,皇上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却还能做主……
除非,是造反的罪名?
衾嫆倒吸一口凉气,结合之前孙若盈和孙家的事,她不禁想,董太师是否已经和楚唯通过气,所以知道楚唯这次是要将楚旸置于死地,才会……
让孙若盈赶紧和孙家脱离关系。
株连九族的罪——
“嗯,八九不离十。”
楚漓饮尽杯中酒,看着衾嫆神色不断变化的小脸,微微颔首。
“那你……可有把握这次能全身而退?”
衾嫆紧紧地抓着杯子,只觉得大过年的一股凉气从脚底心窜到脑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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