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给了楚漓力量。
他微微回眸看了眼她温软信赖的双眸,郑重地回着,“嗯,一定会,我向你保证。”
说完,他便趁着夜色,无声离去。
衾嫆默默看了眼留了灯的室内,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,但很奇妙的是,想到楚漓和沈寄年以及大家都在努力解除这场瘟疫带来的灾难,就觉得安心。
不论是沈寄年的医术,还是楚漓的保证,都叫她感到信赖。
就这样,衾嫆很快便安然地入睡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,楚漓方才给她喂的药里是有安眠成分的,不管她睡不睡得着,药物作用下,最后都会睡着。
“沈大夫,不好了,病人,病人吐血了!”
沈寄年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打盹,一旁的殷老三被交代负责盯着被他喂了初步制出来的解药的病人,忽然,奄奄一息的病人,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,手扣着床板,下一瞬,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。
被殷老三的惊呼声吵醒,沈寄年闻言,身子一阵,眉心蹙起,起身看了眼病人,抿着唇,“药性太烈,恐是要受不住了。”
这般大口大口地吐血程度,本就只剩下一口气的病人,哪里还有命活?
闻言,殷老三更是无措,“这,那,现在该怎么办!”
好歹是一条人命,殷老三以前不是没杀过人,但这些天来,和这些垂死挣扎,无辜无助却依旧强烈地想要活下去的病人打交道,多少不忍心。
太残忍了。
瘟疫折磨了他们的身心,杀人还不过头点地!
“别慌。”
沈寄年脸色沉沉地拿出金针,在病人的头顶扎下去,封了穴道。
“将他扶起来,倒立,让他吐干净。”
死马当活马医了,这些血的颜色很明显不正常,沈寄年想,或许这就是解药起作用了,吐血也是排毒的方式。
只是说,这个法子太损害根本了。
不过事到如今,他只能金针封穴,强行留住病人这最后一口气,让他先将毒血吐干净。
这样,至少疫毒没了,他还能从阎王那抢回来一条命也未可知。
殷老三不疑有他,立即按照沈寄年的吩咐,将病人扶起来,倒立悬空。
病人痛苦地呕血,不多时,接呕吐物的痰盂便满了,里头尽是黑色的血水,还带着一股恶臭味。
殷老三立马憋气,沈寄年面不改色。
明明平日里最讲究的人,这会却专注地盯着病人的情形,包括黑血,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。
不多时,楚漓戴着面罩进来,见到帐篷内的情形,不由惊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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